秦澜想起自己浑身是伤的情景,好像才明白过来,自己腿上的断箭究竟是怎么来的了。
自己昏迷时做的梦,那位满身伤痕累累的将军,可能就是刘舵爷口中的不良将。
“没错!”秦澜也没有别的说辞,只好接着刘舵爷的话说下去,“是有不少的将士死在了金吾卫的手下。”
“本以为能获得高官厚禄、衣食无忧,没想到到头来却落得家破人亡,上山为寇的田地。”刀疤三儿显然对李世民有着不满,说话的时候拳头都有气无力的攥了起来。
“那你们就一直骗着秦将军?”杜兰疑惑道,毕竟她也不知道刘舵爷和刀疤三儿的打算。
刀疤三儿点着头,“起初叫白荣把秦将军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不良将士虽然遭到毒杀,但新来的士兵并不会停滞不前。我们逃到夏阳县的时候,一路上除了被金吾卫和千牛府追击,更多的便是各个州府里的不良人。”
秦澜这才明白为什么刘舵爷和刀疤三儿会对自己有着戒备,自己的身份确实容易引起他们的警惕,而他们只是想要保全自己的性命。
“但经过今天,我可以确信秦将军不会害我们,”刘舵爷双眼如焗的盯着秦澜,“是他帮我们打退了周旅帅。”
“他就是一个噬屎的苍蝇,”刀疤三儿不屑的说道:“出卖当年的兄弟,换来了高官厚禄,现在还要让郎将自刎!”
“诶!”刘舵爷打断了刀疤三儿的话,“人各有志,他有自己的选择,我不怪他。”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刀疤三儿反问着刘舵爷,“他已经知晓了我们的位置,恐怕金吾卫正在向山头集结。”
刀疤三儿的顾虑并不是杞人忧天,周县尉在经历了挫败之后肯定要卷土从来,而且声势更胜从前。
“山寨只有一条进山的路,”杜兰分析着眼前的局势,“只要我们守住入口,任凭他千军万马也不能轻易的闯入。”
“寨内还有百八十号合肩儿,”白荣接着说道:“只要我们站住阵脚,应该可以和他对抗到底。”
刘舵爷并没有说话,杜兰和白荣的豪言壮语并未在他的心中激起波澜,他看了看秦澜,略有所思,随后说道:“秦将军,我们里屋详谈。”
秦澜跟着刘舵爷的脚步进了内堂,一进门,刘舵爷便反锁了房门,再次单膝下跪。
“秦将军,老将有一事相求。”刘舵爷一字一句的说道。
秦澜连忙扶住了刘舵爷的胳膊,但他怎么也不肯起来,“舵爷你说,什么事情!”
“金吾卫的能力不容小觑,我已经上了年纪,刀疤三儿又重伤未愈,要想抵抗金吾卫,只靠将军、杜兰和白荣明显不行。”刘舵爷顿了顿,“寨里的合肩大多是跑船的人家,对于打仗也没有什么经验。”
听着刘舵爷的交代,秦澜问道:“舵爷,你究竟要说些什么?”
刘舵爷抬起了头,他的身体有些发抖,“如果金吾卫真的攻山成功,我希望将军带着杜兰、白荣、刀疤三儿和盲眼儿从密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