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你怕什么呢,”吴丽不以为意地说,“你们这个公公,现在连汉朝的丞相都没做了,还给了那皇上。目前为止,只要咱们不造反,他们不敢拿咱们家的人怎么样的。你们公公说的是以后,若是我们不能经常在你们身边了,你们可要抱成一团的好。”
“不会的,爹爹,你一定还能活很多年的。”刘坚有些意外的是,这个尚香姑娘,自己平常也没有怎么样待她呢,此时竟紧张起来。
“傻丫头,想哪里去了呢。”吴丽没好气的说,“我们当然要活很多年了,不过是,我们打算要满世界去走一走,说不定要几年后才能回来呢。我们不在的日子,你们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好。”
“说到这里,我又想多说一句,”刘坚想了想道,“小香,你过了月子里,还是去和吕布会合去吧,那小子有些做事情不过脑子,要是我不在这里,我真担心那家伙会被人利用。你告诉他的人,带上钟先生,一路向西打过去,有多远走多远。到西域之西的地方去,如果他愿意,就帮着大汉朝好好守好西域的地方,要是他不想听这个皇帝的,他在那边自己称王称霸的,也没有人管得了他。和朝廷的那帮人玩,我真担心他不是对手。”
若不是刘坚来到这个时空,这岂不正是吕布的命运和结局。但念在这小子对自己挺忠诚的份上,就当是最后帮他指的一条路吧。
“爹,那我们岂不是很久见不到你们了?”孙尚香紧张地说。“再说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们要是想念这里的人和事物了,该怎么办。”
“放心吧,也不是多远的地方,说不定以后我们也会去看你们的呢。再说了,你们也不要太担心,这边有的,凭你们自己的努力,在那边也能做得出来的。所以,我建议你们,除了必须的衣物之外,尽量多带些人过去。这里过不下日子的人应该不少,只要你们答应给他们分给土地,应该有不少人愿意跟你们去的。”
刘坚也只是随口说说,按他的理解,江东这地方也有几年没有打过仗了,再说了,也是他最早让江东地区引种红薯的地方,这里不致于会有老百姓过不下日子吧。
他甚至隐隐听到自己身边的随从们说起,有些百姓们打听,能不能跟着他们一块去桃岛上,他还有些不相信,以为是这些人骗他的呢。
但当他扔下吴丽这几个女人,轻装便衣进入某些村庄的时候,看到的情形,不由让他大吃惊。
因为他居然发现,不少老农们吃饭的时候,他们的碗里居然是黄得快要发馊的米饭。这江东地区可是鱼米之乡,会至于还要吃已经变味到猪都可能不吃的米饭么。
“老爷,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不吃这个,我们能吃什么呢。”老农审慎的打量了一眼刘坚,看着他不象个坏人,这才叹了口气道,“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们的粮食收上去的时候,明明是白白净净净的,可谁知道等我们要从官仓中买粮食的时候,却变成这种样子了呢。”
“这群混蛋,”刘坚愤怒的想要咆哮一声,可立即又止住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记得他小的时候,记得外公他们村里,送交公粮的时候,明明是新鲜的稻谷交上去的时候。可是,当他们从粮仓中买回大米的时候,却是已经变黄得已经有股异味的大米了。他真的不懂,那些新鲜的稻谷,它们去了哪里了?时至今日,他仍是不明白。
“不是可以种植红薯么,哪怕是吃红薯也比吃这个好吧。”刘坚不死心的问道。
“老爷,要说起来,还真的怪这个红薯啊,”老农义愤填膺地说,不过,看着刘坚不解的样子,又立即解释道,“红薯这确实是个好东西,不只不挑地儿,而且产量很高,只要种上几亩地,一家人就不愁饿肚子了。可是,我们的地都是地主人家的,就算明知道红薯这东西好,可地主人家不让我们种啊。”
“啊,居然有这种事情?”刘坚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也不是不让种,”老汉想了想道,“可就算我们种的是红薯,可地主们收租子的时候,哪怕只是旱地,他们也一定要收稻米,至少也要收我们的大豆或高梁啊。若是我们都种了红薯了,拿什么去交他们的地租啊。因此,就算我们明知道红薯产量高,也只敢在房前屋后偷偷的种啊。还要怕被他们发现了,他们一发现了,就会把我们的扯掉了的。”
“这群禽兽,他们凭什么?”刘坚已经是咬牙切齿地了。
“我倒是听说了,”老汉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那些当官的人说了,要是我们都吃饱了,就不会听他们的话了。可是我们只是些种地的农民,我们敢不听他们的么。是他们自己想多了吧。”
“这群杂碎,”刘坚恨恨的指着苍天,想要咆哮,可举起的手指,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谋杀农民的锅碗瓢盆,谋杀工人的饭碗,然后再谋杀中产们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钱财,一直是当权者的套路啊。
就算他付出了许多的努力,想让这个时代的百姓好过一些。可如今回过来一看,仍然只是一场空。
他甚至都不想和老农说下去了,因为他知道,要是他知道更多的话,只怕他就会暴走了。他一阵风似的离开了老农,只留下一脸茫然的老农,避祸似的赶快的藏进了自己的家里。
“走了,咱们还是回自己的岛上去吧,这里的套路太深了,不想呆了,真心不想呆了。”刘坚只匆匆留下了一句话,便丢下了吴丽等人,逃一般地径直回到了桃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