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这样说说罢了,可突然有一天,我不给老夫子送了,我把这只鸡送给高管家去了,老夫子会怎么想?”
“那怎么可以,那鸡本来就是我的,怎么能给他吃?”老夫子一听就急得跳了起来了。
“不是。”刘坚摇摇手指,“这鸡可是我家的,我愿意送给你,是我的情份,我不送给你,是我的本份,你是我的岳家,可高管家也是我的岳家,你老人家能吃我家的鸡肉,为什么高管家不能吃?”
“你?”孔老夫子皱皱眉头,似乎明白过来了,无奈的一叹气道,“怎么说都是你的理,说吧,你想要怎么样,这群学子们,可都是半大的孩子,许多人还是孤儿,你让我去哪里去给他们找学费去,要不你把老夫我给卖了,看能收几个钱。”
“我没有说要收他们的钱,可他们年轻力壮的,他们可以勤工俭学啊。比如我们的农场,我们的作坊都需要工人的,他们可以利用休息的时间去干活,顺便赚点工钱啊。”
“怎么可以这样。”老夫子再次跳起来,“他们可是老夫子的学生,怎么可以做那些粗鄙不堪的事情。”
“老夫子,你又错了,这个江湖只有粗鄙的人,没有粗鄙的业。再者,如果只让他们一心读那圣贤书,对世间百业毫不关心,那他们最终只怕成不了我们需要的人才,而只是百无一用的穷书生,老夫子难道想看到这样的情形么?”
“不可能的,老夫子教育的学生,都是让他们修习六艺的,怎么会是你说的那样。”老夫子再次矢口否认。
“好吧,我权且相信老夫子的,可是,老夫子先告诉我,这群学生日后的去处么?”刘坚含笑道。
“自然是登庙堂而代天子守牧万民,入民间教化万民了。”老夫子异常坚定地说。
“可是夫子也看到了,咱们东华学院才建立不到一年吧,就有一千名学生了,日后,我们还会建立成百上千这样的学府,那时候,我们的学子何止百万,难道那时候都让这么多的学子们去代天牧守,我们的百姓,需要这么多的父母官么?或者,让民脂民膏继续供养这群只会读书的学子们?”
“那该怎么办?”老夫子也无语了。
“他们当中的,自然有一部分去朝堂去官府当那父母官,也有一部分人充当教习,教化万民。但他们更多的人,只怕就要投身于士农工商当中去了。老夫子不是说这些活儿粗鄙不堪么?可就是这群粗鄙不堪的人,提供了我们的衣食住行,可若是有这群有学识的年轻人们去投入其中,说不定还能让这些粗鄙的活计变得不粗鄙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老夫子可知道,那些水车,可是给我们多建造了多少的良田,这些也是那些粗鄙不堪的人建造起来的,但我想,若是这些有学识的年轻人来负责设计,会不会更好呢,这样虽然不是朝堂为官,老夫子是不是以为,这样也是在造福万民呢。”
“老夫子的学子们,一个个聪明伶俐,就算不去做那劳什子的勤工俭学,接受那老农的教导,到时候也自然能会的。”老夫子不服气地说。
“既如此,老夫子何不和我打上一赌,便把这群学生带到田园里,看看他们的表现如何?刘坚不无讥讽道。
“试就试,老夫还不信了,圣贤书都能读得,他们就不会种个地?”老夫子不服气地说。
正是秋收的时候,于是近千名男女各个年龄的学生,分成批组,被带到了田间地头,可是,仅过了一会,和刘坚一块站在高岗上的孔老夫子就被不时过来报告的学生们整蒙了。
“先生,有学生割到了手了.”这还算能理解的,毕竟没有摸过镰刀。
“先生,我的脚怕是感染了,这地里好阴脚。”这伙计,估计从来就没有赤脚挨过地。
然后过一会儿高崖也过来了,一脸苦色道:“东家,还是让这群学生回去吧,他们不是把好好的稻子当玩具在打闹,就是把杂草当作了稻子收了起来,他们还真的是不识人间五谷啊,让他们回去吧,别糟踏了我们的粮食了,都是我们的血汗啊。”
孔老夫子这会也无语了,默然道:“难道这群学生,真的是一群百无一用的书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