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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匆匆的去楼上寻找自己的钱包,试图想到用钱去迷惑这些天真烂漫的孩子们帮我打开门栓,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好,可是我真得没有别的办法。
然而,我翻箱倒柜的找了老半天,却什么也找不到。
那时,我才明白,老爸不但限制了我的自由,还掐断了我的经济来源,哪怕是一毛钱,都休想从这栋楼房里发现,看来我最终是要陷入无援之地。
这种日子远比得知康骏豪要结婚的这一噩耗还让我感到迷茫和绝望,我不知道这样把自己所有的生命耗在这种固执的坚守中可以持续多久,然而我一想到我很有可能就这样被圈足在这里一辈子,我整个人都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从前还有胡图可以帮助我逃跑,如今胡家的人为了阻止胡图和我来往,也用同样的办法把他圈足在家里,由胡爸爸二十四小时看管,并且胡妈妈以离婚来要挟。
如果胡爸爸敢有私心放走了胡图,就立马和胡爸爸到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这个世界都是怎么了?
为什么这些人总是打着亲情的名义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来威胁自己至亲的人,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们凭什么坚信自己以为坚持的选择就一定是对的,凭什么把自己的医院强加在我们这些做晚辈的身上,而且还冠以为了孩子的幸福豁出去的态度,想着想着,我忍不住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哭着哭着,哭累了便也睡着了。
就连晚饭也直接被省略掉,甚至我连爸妈进来喊我吃饭都没有听到,亦或者他们进来见我睡着了也没忍心喊我,毕竟这些天的折腾下来。
他们看着我整天失魂落魄的端着个脑袋坐在屋檐下发呆的样子,还不如让我睡着会舒服点。
因为睡着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烦恼都会暂时脱离你的脑海,而在你的梦境里会出现另一番你想要的景象,那样,一颗伤痛的心至少会得到片刻的安慰。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此起彼伏的犬吠的声音吵醒,两条大狼狗就在楼房后面的巷子里,稍微有点响动,便会叫的整个楼都跟着颤抖半天。
我有些不耐烦的从被窝里爬起来,屏息听去,这些犬吠的声音中依稀还有好多人吵吵嚷嚷的声音,我这才迷迷糊糊的从被窝里爬起来,向窗外瞄了一眼。
再仔细听去,感觉好像有人在吵架的样子,于是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跑。
跑到院子里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是周家人又过来闹事来了,隔着门缝,我看到周妈妈披麻戴孝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且我家的门前还被摆了一大堆的圈。
圈外围还围了好多的人。
那时,天刚刚擦亮,大约五点左右的样子。
这个点通常村子里的人都会扛着铁锹、?头、锄头之类的到地里干活,途径我家门口的时候看到有新闻,便纷纷放下手中的家伙,杵在地上,看起了热闹,也无心顾暇地里的活。
门栓是朝外锁着的,爸妈应该是已经下地里干活去了,否则,外面闹哄哄的围了这么多人,爸妈早就扛着锄头出来了,就算是轰也要把这对不要脸的无耻的母子俩轰出去。
周家母子大概以为我家里没人,所以便在门外大哭着吸引路人围观,以此来壮大声势。
得民心者的天下,他们几乎已经收复了村子里一大半人的民心,否则我也不会被哪些流言蜚语中伤,而落到如今这个份上,整天被关在巴掌大的四角天空下。
前来围观的队伍迅速壮大,有老人,有老年轻人,有中年妇女,上到八十岁的老太太,下到三四岁的小娃娃,他们聚精会神的看着这对贪得无厌的母子一唱一和,配合十分默契的唱着一出所谓的比“窦娥冤”的惊天奇案。
“父老乡亲们,你们要帮我做做主啊,李家闺女害死了我女儿女婿,还独吞了他们的家产,他们仗势欺人,我们比窦娥还冤呢,我的女儿女婿死的好冤呢……”
周妈妈一边喊冤,一边煽情的哭着,那些刺耳的字眼分明清晰的落在我的耳边,恨得我咬牙切齿。
我单枪匹马的趴在门缝里,向外面张望着,与他们仅仅只隔着一扇门,却无能为力,因为没有办法推开门堂堂正正的站出来理论,可是就算我能出去,又能怎么样呢?
那些无知的流言已经让我坐实了这样的骂名。
如果我反击,只会让仗势欺人这个骂名压得爸妈在乡村里更抬不起头,就算走出去这扇门,也只会白白的挨一顿臭骂,多沾几口吐沫星子,什么都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