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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锋舟上。

看看瘫坐那里，有气无力的吴昶，严永强问，“你们这是？”

“倒霉呗。”吴昶苦笑一下，“出门没看黄历，就这样了。”

严永强笑了一下，随即干咳一声，“咳，不好意思，看你这样，忍不住想笑。”

吴昶翻个白眼，指指他，“你们呢？怎么跑这儿来了？”

“例行训练。”严永强没往深里说，往四下望了一眼，“正好遇到这样的事，就全过来了。”

他们职业特殊，有纪律，事不讲明是正常的，吴昶也不会去打听什么，感叹道，“幸亏有你们……我记下了。”

跟他们，用不着说谢，记在心里就好。

“职责所在。别刻意去记什么，不需要的，只可惜……”严永强看他一眼，“你不能和我们一起。”

“挺好的，各司其职。”吴昶笑笑，“这个国家，正因有了形形色色的人才完整。”

“也是。”有些事情注定了的，严永强虽然觉得遗憾，也不强求，换了话题，“你不在学校好好读书，跑这里做什么？”

吴昶朝旁边一努嘴，“她身体出点小状况，过来找医生给她看看。”

古小南打上了船，就一直闷不吭声地靠在船舷上，这时说起她，也像没听到一样，静静地在那里。

她脸上的印记不算太明显，严永强开始没留意，吴昶一说，他自然也就看到了，他是军人不是大夫，但新痕旧伤还是能看出来的，而且说出了“状况”而不是生病，也能判断是怎么回事，当下点点头，不再多问，“安置点在二龙山上，很快就到了。把你们放下，我们还得出去。”

“理解……辛苦了。”吴昶说到这里，摇头笑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跟领导似的……对了，青石镇那边怎样了？”

“青石镇？”严永强愣了愣。

另一个战士倒反应过来，“你们从那边漂来的？上百里路呢。”从他语气不难听出，他是相当惊讶的，在山洪中冲那么远，还能活的好好的，不得不说，等同于奇迹了。

换了别人，严永强也会惊讶，但要是他，差不多是理所当然的，要不是身边还带了一个女孩子，大概也不会这么狼狈，所以也不用去细细打听什么，“青石镇那边是地方部队转移的，去的及时，没听说有什么伤亡，你的朋友应该没事。”人在这里，还问青石镇，自然是那里还有同伴。

“人民子弟兵啊。”吴昶不无羡慕地感慨着，“我先躺会儿，到了地方叫我。”说着，他头往旁边一靠，很快地睡着了。

这时古小南才偏头看他，目光复杂，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二龙山安置点。

严永强把他们送下去，又开着船离开了，没说再见，也没说后会有期，男人间没那么多话。叮嘱什么的也不用，他们都会照顾好自己。

目送冲锋舟消失在茫茫浪涛之中，吴昶才转回头，看一眼远处的度假山庄，现在的救灾临时安置点，拉拉古小南，“这里没人认识我们，一起过去吧……亲热点也没事，反正更亲热的事情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