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影院，古小西回头看一眼，像是要证明自己有认真看，感慨似地说了一句，“刚刚那个小和尚好可怜。”

“更可怜的不该是那只猴子吗？”吴昶配合着问。

“小和尚萌。”

“……好吧。”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问了出来，“接下来去哪里？”

“听……”

“听……”

两人轻笑一声，古小西道，“听我的，我们回家吧。”

“这么早？”时间还早，吴昶不明白她为何急着回去。

“回去歇着呀，明天的事情明天再做。”古小西觉得，快乐的事情，就要细水长流，每天做一点就好，不能像放烟一样，砰地一声灿烂半空，跟着便是无数黑冷孤寂……那不是她想要的。

“听你的，咱们回家。”当吴昶拉起她手的时候，真有了要回家的感觉……家，是他常说，却难辨清的概念。

路上走的顺畅，他们很快到了家门前，但吴昶没有急着开门回家，而是四下看了一眼，“有人来捣乱了，对门应该有事发生。”

古小西学他样子四下看看，别的看不出什么，但对面门上那浅浅的凹陷，她是能看出来的，“要去帮忙吗？”

吴昶微一沉吟，“邻里邻居，问问也好。”

“好。”古小西答应一声，便按了对面的门铃。

过了有一会儿，门才被拉开，谢芷一脸憔悴地站在门口，有气无力地问，“要进来坐坐吗？”

“发生什么事情？”吴昶问着，拉着古小西进到她家里。

当邻居也有些日子了，还是第一次过来做客，她家布置的相对简单，但也什么都不缺，浅淡整洁中透着仔细温馨，若说“家”的话，她这里更像一些。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他突然过来了，莫名地闹了一场，还好他只一个人，我能赶的出去。”谢芷叹息一声，问他们，“要喝点什么？”

“不用麻烦，我们坐坐就走。”吴昶看一眼右侧紧闭的房门，“佳佳呢？周末不在家吗？”

谢芷也朝那边看了一眼，“跟我赌气呢，不肯出来。”

“有了爸爸，不要妈妈了？”吴昶打趣似地问。

“倒也不是，就怪我骗她，爸爸明明还好好活着，为什么在我嘴里却是死了。”谢芷苦涩一笑，“她还小，不明白‘死’是有好多种的。”

她还小，不明白人性有多丑恶，真相有多残酷……谢芷笑得苦涩，大概也是因为有些事情不能说吧。

吴昶隐约能懂一些，但这种事情，他实在帮不上忙，她们母女心思各异，都有立场道理，他是不能把自己的观念硬楔进去的，无论对错都是人家的家事，“那就慢慢跟她磨，她总能长大的……不好意思，我们就不留下来打扰了。”

帮不上忙，自然要走，谢芷是知情达理的人，也不会勉强留客，但紧闭的房门突然开了，谢佳佳跑了出来，“你不能走，留下来给我评评理。”

一家人，哪有理好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