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城区，小区很破，还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房子，就那么七八栋五层小楼，墙体斑驳，道路坑洼，特像恐怖片里的场景。不过住户还是很多的，院子里的人也不少，但都是一些上了岁数的人，看他们过来，都好奇地看过来。

走了一段，一个大妈招手问，“妃雪妈，这小伙子谁啊？”

“我们妃雨男朋友，很有出息的。”黄雅容紧着介绍，像是要证明似的。

那大妈讪讪一笑，“小伙子长的挺精神的。”大概是觉得除了这样说，也没别的好夸了，至于出息什么的……一个开帕萨特的能有多大出息？

街里街坊，认识几十年了，黄雅容能猜到她怎么想的，本想说出车子的价格堵她的嘴，但见吴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就觉得要是说了，没准儿会给他看不起，也就只好附和着说了一句，“年轻人嘛，当然精神。”

“可惜丑了点，有点配不上妃雨。”却是一个下棋的大爷插了一嘴。

“乱说什么，人家小伙子长的挺好的。”又一个大妈掺和进来，不过她话虽然这样说，可看那揶揄的样子，明显也是说着玩、逗乐子的。

“和你家娟娟那位一比，的确是好看多了。”她笑别人，也有人出来笑她。

“我们大周开的可是宝马，不好一起比的。”她马上还嘴。

“呦，难道开了宝马，人脸还能开光啊。”大概是有人看不惯她炫富，说了一嘴。

“那可不，现在车就是男人的脸，你能说我们大周不比他好看？”她又把话题扯回吴昶身上。

看看那辆帕萨特，很多人都觉得没法儿替他“美颜”。

街坊们这样闹腾，陈家母女表情各异，但陈妃雪明显是开心的，看看某人，看看他的车子，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叫你装！

陈妃雨则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倒是吴昶很自在，还偷偷问她，“你们这里一直都这么热闹吗？”看上去很感兴趣的样子，然后陈妃雨头更疼了。

嘀嘀！

或许是为了给这平凡的日子添点喜剧效果，在那些人讨论宝马的时候，真的有辆宝马开了进来，嗯，三系的也是宝马啊。

歪歪扭扭停在一边，一对年轻男女一起下车，男的穿的很夸张，漏洞的裤子配皮衣，女的和他穿的很不搭，连首饰带衣服都是亮闪闪的。

看他们过来，那大妈忙着招呼，“大周、娟娟，快过来，妃雨交新男朋友了。”

叫大周的男子看陈妃雨的眼神像是要吃人，看吴昶的眼神也是要吃人，看着像是差不多，但吃法肯定不一样，“交新男友了？怎么比上一个还矬啊。”

娟娟看自己男人一眼，“人家交什么样的男朋友，关你什么事……妃雨姐，别搭理他，他懂什么啊，就一张臭嘴。怎么知道男人丑不要紧，关键要对女人好，你说对不对？”

陈妃雨不好接话，吴昶凑她耳边小声道，“赶紧夸夸我，总得让我占一样吧。”

嗔怪地看他一眼，陈妃雨第一次没有听话照办，不过他也有没生气的样子。

“我们娟娟说的对，男人好不好，关键看舍不舍得给自己女人钱，娟娟让他们看看，大周又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某个大妈大概是觉得自己女儿不如人家优秀，所以总想着从别的方面找补回来。

“哪有买什么东西，都快一个月了，了还没有两万呢，抠门死了。”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大概就是指这个了。

“按这么恶俗的剧情发展下去，下面是不是该我装逼打脸了？”吴昶在陈妃雨耳边小声说着。

“不要闹……都是好多年的街坊，不好。”陈妃雨拉住他手，不让他乱动。

这时陈妃雪凑了过来，“我和姐姐不一样，挺喜欢看你们狗咬狗的。”

“才两万块啊，是够抠门的，还不够我们妃雨买双鞋的。”

“……”

许多人一起看过来，要不是裙子不够长，陈妃雨一定把脚遮起来……哪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