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裳隐隐记起前世三十岁未嫁出去时，总会有年老色衰的前辈们指点，“再不转就真的没有机会了，现在出来做这个的那个不是滑溜溜的皮肤，水灵灵的眼睛。你这年吃香是因为你年轻，等过几年，谁还要你。你指望自己混出头，我劝你还是不要。女人这辈子能靠脸就靠脸，能力太强，目的性太强，男人是不会喜欢的。特别是我们还想做个良人。”

难不成这种地方？

幽烟似乎知道楚裳在想什么，道：“也许你猜的对，大家都是对杀手这一行已经不抱希望了。就像你们现代人说的，生活已经无望了，只能靠‘梦’维持不被杀的现状。偶尔出去接几个任务，然后就是在这里等着那人偶尔来看一眼。但却不能不忍受，因为没有他，就活不下去。你离开前‘梦’已经成了被淘汰的姑娘们唯一去处。渐渐成了‘春梦’。你当时刚做完任务回来，手下的人失手杀了一个姑娘，那姑娘有个妹妹。妹妹在哭啊哭，旁边的人就劝，‘不能哭，你要是再哭，我们就还得死人。’”

楚裳怔怔看着晴天白云，没想到这样美的地方，会是这样。

“‘梦’不仅要做任务赚钱，还要为‘靥’生育。生下来的姑娘世世代代都在这里，都属于这个组织。你是从外面被人送进来的，‘五鬼’是长老世家的得意门生。你们可能看的更远，但是我还是想不明白，七煞，你为什么要叛逃。”

沉默许久，楚裳轻轻睁开眼睛，依旧看着浩然的天地，“女人会被女人洗脑。为什么女人就是男人的‘梦魇’，而男人却把面具戴在脸上成为‘靥’？我以前也会想一个困扰很久的问题：女人们会说买房是男人结婚的必须品，因为这个社会对女人太残酷了。可是买了房娶你，你带着什么过去？你的不容易吗？你也应该势均力敌才对。”

幽烟怔怔的看着楚裳。

楚裳道：“我刚来到这里，对什么情况不是很了解，但是突破围墙，只能先将盖围墙的人打倒。身在‘梦魇’的女人，首先要让自己醒过来。如果觉得头破血流很苦，很险，那就不要抱怨，自身如何逃脱。”

幽烟突然神色变得冷淡，冷冷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妄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