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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言的理智被突然而来并迅速将她保护起来的助理们拉了回来，她心虚地侧身躲开对她恭身弯腰说来迟了的木青，呐呐扯了下嘴角:“呃……我没事，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夫人没事就行了。”

木青脸上的表情严肃，说话的语气恭敬诚恳，但是李悠言却从她的双眼深处看到了些许无奈。

她一窒。

想到她的冲动，她懊恼地拍了一下脸颊，每次只要是牵扯到她妈的事她就无法冷静。

啊啊啊！

她的冷静自信跑哪去了？

李悠言瞪了眼那个还一脸幸灾乐祸的流氓。

在木青这些助理的雷厉风行处理下，几名警员的情绪也被安抚下来。

李悠言诚恳地向那名警员道歉，并开口讨论赔偿医疗费的事，只是她才刚起了个头，那名警员就被一名助理摆了个请的手势请到了另一边。

呃……接下来，接下来就没有她李悠言的事了。

手上多了一杯温开水，她头顶上撑了一把遮阳伞，还有一只手拿着纸巾给她擦拭脸上的汗和污渍，旁边一名保姆打扇为她送走秋老虎的热气。

李悠言浑身不自在，她低下头看着杯中的水。

“啊，夫人，你的衣服湿了！”

她更加不自在了，沾在身上的湿布料在提醒着她刚才的冲动，她耳朵发热，瞄了一眼还在协助警方办案的外公外婆。

方泽旭有很多话想问，自己老伴的古怪，以及被人称呼为夫人的小丫头。

夫人？

他心底苦笑。

别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自己是小孩子，是他将人当成高中生，还批评人家戴着俗气的假首饰，人家戴的可真是货真价实的珠宝。

能叫夫人的，身边还围着助理保姆保镖的身份肯定不俗，还会戴假的吗？

他还让她背书，真是瞎了眼。

赵玉雯内心的震惊比方泽旭只多没有少，不过她惊的不是李悠言被人尊称为夫人的身份，而是那些人对她小心翼翼的态度，可见她丈夫对她的呵护备至，还有那男人御下的霸气。

震惊过后她又甚感安慰，她的外孙女终于可以像其他的女孩儿那样到了适婚年龄就结婚，过着正常的婚姻生活。

不像她妈。

这很好，真的很好。

赵玉雯转过身擦去眼角渗出来的泪水。

李悠言对小保姆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事的，回去再换吧。”

“那怎么行，天气凉了不换下来会沾上湿气，老了容易得老寒腿，我带了夫人的衣服来了。”吴小若指了指旁边的一个袋子。

李悠言默了。

她还能说什么呢？

吴小若也不跟她多废话，跑到老太太跟前就将自己的请求说出来，得到老人家的点头后马上将李悠言带入屋换衣服，那个样子就差恨不得为李悠言亲自换上。

……

木青在李悠言强硬的态度下，终于带着其他人离开。

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李悠言才转过身走向一直看着她发呆的方泽旭先生。

方老头现在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眼前的女子哪里还是之前那个又萌软又可爱的小丫头？这分明是个明眸皓齿的都市白领丽人。

此刻的李悠言穿着一袭粉紫色超短款披肩小外套，嫩黄色天鹅绒齐膝裙，既大方得体又不失优雅稳重，整个人给人的感觉自信又知性。

行动间还隐隐带着些女王般的气势，眉宇间凌厉逼人得让人心惊。

李悠言这个样子给人的视觉冲击太强烈了，方老头的心脏跳得砰砰响，不由自主就吞咽了一下口水。

香风袭人。

一双柔软嫩滑的手握住了方老头满是摺皱，并不光滑，略显粗糙的大手。

“外公。”

嗓音清冷悦耳。

听在方泽旭的耳朵，却像炸裂开的炸弹那样。

砰的一声。

方泽旭方老师冲进屋子关上了门。

李悠言黯然地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拳头慢慢攥紧，她吸了口气看向一旁的老太太赵玉雯。

“外婆。”

“给他时间。”

老太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李悠言点点头。

的确，现在除了等之外，她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让老人家接受她这个突然之间冒出来的外孙女，而且她这个外孙女还是他那个不孝之女未婚怀上的孩子。

是让他这个身为人师，负责教书育人的教育者蒙羞的孩子。

是毁了他孩子一生的罪孽，是个不应该出生在这世上的孽种。

是个孽种。

这也是当初她李悠言得知自己是私生女时靠在角落里总结出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