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照我看,这莫永贞的伎俩,还是有些低下了,要是再来几个表演的‘托儿’,那效果该是会更好的。”
至于张痕这时,依旧沉寂在《巨然山水图》的六成浩然正气里,也没多言什么,他浑身的所有注意,都在摄取这股磅礴的能量中,也懒得去管此地发生了什么。
可是。
正当此时。
那个正在享受众人的崇拜目光,以及诸多小迷妹的怀春之色的莫永贞,却是霎时间面生不悦起来。
因为,在他的眼见之处,这大堂之内,所有的人众,都在恭敬他的超然君子名声。
然而,张痕三人,却是极为突兀的,站在一副“废化灵”画作面前,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弹,更是没有对他莫永贞,有任何的恭敬崇拜之色。
这是在干什么?
难道说,你是觉得,我白中镇的十大书画青年俊杰之一,三星低级书画师,能够作出二成正气画作的莫永贞,还不如一个“废化灵”的画作吗?
而且。
在看到善妍与善蕊的绰约多姿,与明眸皓齿的容月貌后,那莫永贞对于张痕的心里恨意,更是凸显的越发狰狞。
如此国色天香的小美人,只能让我莫永贞占有享用,你个泥腿子,算个什么东西!
以至于,到了此刻。
那莫永贞的面色,霍然间为之一变,尽显冰天雪地般的冷冽之色。
他的双目,渐渐地眯起,直指张痕的方向,一副居高临下的不悦之态。
而在这时。
这在场的人众,再看到莫永贞,莫公子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反而将目光直指某一方向,不由得顿时满头雾水起来。
但是。
等众人齐齐调转头颅,以一排排齐刷刷的目光,齐齐直指张痕而来之际。
却顿时恍然大悟。
竟然有人敢无视莫永贞这位正人君子,那不是找死吗?
这不是明摆着,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莫永贞不值得让你为之瞩目,不如你吗?
所谓“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不外如是。
在震天神帝的面前,诸天神明,又如何?
一个小小的什么白中镇十大青年俊杰,还是一个伪君子,震天神帝没去送他见阎王,就足以庆幸了。
不过。
就在下一秒。
在有些好心人,想要提醒张痕。
在有些幸灾乐祸的人众,想要数落张痕,不怕把事情闹大之际。
在那些痴迷的小迷妹,想要叱喝张痕之时。
在莫永贞,正在想着,该找一个什么借口,严惩张痕这个无视之人之刻。
却见熙熙攘攘的人潮中,陡然间发出一道道怒火中烧的大喝声:
“呔!小子,你想干什么?”
“这书画师公会的画作,都是名家作品,传承千百年,珍贵异常,你竟敢动手撕毁!”
“小子,赶快住手,不然,某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不过,这些沸反盈天的斥责声,仅仅刚刚响起几息。
他们怒目而视的张痕,在将手掌轻轻一抚面前的《巨然山水图》后,便稍稍一握。
那副百年以前,三星高级书画师,潘正清所作的“废化灵”画作,立刻虚空生火,一经燃烧,便化为漫天灰烬。
连那装裱的琉璃画框,也不能幸免于难,融化为水流,随着墙壁,缓缓流淌在地。
场面,不禁霎时间为之一静。
旋即,便是一道道双目喷火的狰狞凶芒,全数朝张痕的所在,穿刺而来:
“一个乡野间的穷小子,竟敢在书画师公会的大堂内,当众焚烧百年以前,三星高级书画师的画作,实在是罪大恶极!”
“小子,今日你若是不拿出一个说法出来,必将让你痛不欲生!”
更有一众对于莫永贞极为痴迷的少女们,对着张痕厌恶的连连尖声道:
“哼!这个泥腿子,定是来与莫公子抢风头的。”
“肯定是呢!只是着实可笑,莫公子是何人,乃是当世的超然正人君子,这个泥腿子,只有跪拜的份,还想哗众取宠,实在是无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