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幽使者向信然是吧?你离近些,我来告诉你,你的明心异状。”
张痕这话一说。
不仅是在场围观的人众,以及诸多丹师,大感怪异。
就连向信然也是一脸的狐疑。
辨别丹道,直接说不就行了,何必小声小气?
但此一事,又对向信然极为重要,他心里也很想知道,他的明心异状。
于是,下一秒。
向信然便半信半疑的,从座椅上走下,一边走,一边皱着眉头道:
“张痕,你休要搞什么小把戏,用这种低劣的伎俩来蒙混……”
岂料。
就在向信然,刚刚在张痕身前停下步子之际。
只听“啪”的一声巴掌炸响,如平地惊雷一般,霍然间爆射开来。
张痕这一道大耳光,直接把向信然扇飞在半空,其中的劲力,更是磅礴如海。
以至于向信然的身形,在空中似陀螺般旋转无数圈后,才重重的摔落在地。
这一记响亮的巴掌,不禁把向信然给扇懵逼了。
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众,齐齐懵逼。
这不是辨丹道吗?怎么张痕出手打人?难道说,张痕自知不敌,想要把向信然扇死,让后者说不了话?
这不是也太天真了吗?
随即。
等向信然站起来,却发现一道纤毫毕现的大巴掌,在他的面颊上,红肿的凸起。
他顿时火冒三丈,口中吐出一道血水,捂着脸,便朝张痕大声的叱喝:
“张痕!你……你你竟敢在‘十道辨丹’上打人,我告诉你,你输了,你……”
没等向信然怒吼完。
却听张痕那仿佛从冰天雪地中传来的冷冽话语,骤然间响起:
“打你?对于你这种忘恩负义,不知廉耻,不仁不义的小人,若不是时值‘十道辨丹’,我早就杀了你!”
“胡说!你胡说!捣乱‘十道辨丹’,出手伤人,我告诉你,张痕,你死路一条,你死路一条!”
向信然跳着脚,恼羞成怒的指着张痕大喝。
见场面有些混乱,那登隐上人东鹏海,便提高了音调,插口制止道:
“既然是‘辨’,那就辨个清楚,辨个明白。”
随即,他皱着眉头,双眼复杂的盯着张痕,沉声道:
“你说向丹师不知廉耻,不仁不义,这是何故?与他那明心异状,有什么关联吗?”
“当然有关联,这关联,可大着呢!”张痕冷笑一声,便凛冽的说道:
“这位梵幽使者向信然,身为二星中级丹师,又名震一方,被你们这些丹师们,冠以‘梵幽’之名,你们应该是知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吧?”
日扬真人余翰墨先是将一双凝重的目光,看了看张痕,便先口回道:
“这是当然,须知在我辈丹师炼丹的期间,各个药材,在融化之时,都有极为巧妙的温度掌控,向丹师修炼《明心梵幽指》,可以梵火、幽冷二气,为药材升温,或是降温,因此向丹师炼制的丹药,大多品质极佳。”
“当然,凭这一手,我辈丹师中,亦有不少人善于使用,向丹师之所以被冠上‘梵幽’之名,就是因为他的明心顿悟,可以让他凝神静气,触摸到天人合一的门槛,感受到丹鼎内各个药材的不同变化。”
“毕竟,给药材升温、降温容易,可若是仔细入微的感受到十数份,乃至数十份药材的温度变化,可就极为困难了。”
说罢,他又审视着张痕,疑道:
“可是张痕小兄弟,此一事,与……”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更是没说到重点上。”
张痕摇了摇头,便道:
“这《明心梵幽指》,乃五十年前,你王都丹师总部,万正业万长老的不传之秘,在同一时期,葛才丹师的《王都千人传》中,也详述记载了此事。”
“据葛才丹师所述,当时,万正业在死后的前三年,根本没想将这《明心梵幽指》,传于任何一人,是想将这部炼丹手法,带进棺材里的。”
“就连那时候的定北王秦武,想要得到这部炼丹手法,亦是被万正业拒之门外。”
“但恰恰就是在万正业死前的前一年,他却将这部《明心梵幽指》,传于了年仅十九岁的向信然。”
话及此处,他不禁轻笑一声,将一双凌驾于天地乾坤之上的淡漠双眸,扫视了一圈在场的诸多丹师,反问道:
“我张某人且问你们一句,一部连乾武王室,拥有军队大权的王爷都借不到的丹道手法,万正业,为何要将《明心梵幽指》,传于向信然?”
张痕此言一出,不禁满场哗然。
疑惑声、诧异声、惊骇声,更是接连成海。
在场的众多丹师,这时才想起来,向信然年轻之时,家境贫寒,乃是寒门的苦出身。
一个是五十年前,位高权重,军功威赫的定北王秦武,一个是寒门贫子向信然。
那万正业为何要冒着触怒王室的风险,将《明心梵幽指》,传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向信然呢?
“或许是万正业快死了,神智不清,做了糊涂事呢?”
姚永思嗤之以鼻的说道,目光不屑地瞥视着张痕。
不过,他这话一说,不仅是登隐上人东鹏海,先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就连身居要职的日扬真人余翰墨,亦是阴沉着双目,厉声道:
“姚永思,你身为丹师,能不能要点脸?第一道辨丹,你输了就是输了,而今在你这里三番两次找机会挑衅张痕小兄弟,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
“我辈丹师,修炼丹道,长期被丹药滋养,就算是快死了,也不可能出现神志不清之状,姚永思,你若再来捣乱,信不信老夫把你给轰出去!”
没办法,日扬真人余翰墨,与登隐上人东鹏海,都高他姚永思一等。
随即,姚永思只得缩着脑袋,也只敢用一双阴森的余光,对准了张痕,便是不敢有其他异动的。
呼吸略显沉重,东鹏海这时凝声道:
“张痕小兄弟,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