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灿浑身泛着狰狞,满脸悲愤,恨恨的厉声道:
“张痕,你不仅杀我儿升坤,更是当众讥辱王室,告诉你,在我眼中,你早已是个死人!”
“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王室的高手,也必将为我伸张正义,让你粉身碎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
他张华灿大袖一挥,义正言辞的愤然道:
“即今日起,老夫不再是张家之人,与云安张家,脱离一切关系!”
这张华灿倒是好算计,为了避免遭受诛九族的鱼池之祸,便背弃祖宗,舍弃姓氏,还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真可谓是连一丝良知都无存。
阵内。
透过茫茫雾云,陆雨璃双眸复杂的审视着张痕,却看到那少年的面容,无悲无喜,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与惊惧,有的,只是主宰一切的漠然气息。
她不知少年到底是故意装出这般,或是别的原因。
但她只知道,在她的脑海中,那自从一出生就烙印的认知,在告诉她,任何武道强者,在乾武王室面前,都只是粉末微尘。
似乎想到了张痕的悲惨结局,陆雨璃不禁又恢复了往日的高傲与冷淡,寒声道:
“张痕,放弃抵抗吧!”
“若你现在下跪,向王室请罪,我便让我老师柳嫣保你一条贱命,只让你受终身牢狱之灾。”
她很期待,张痕会下跪求饶,会张惶失措,会像惊弓之鸟一般,跪倒在她的脚下。
但是。
张痕那一双彷如从万载寒冰中透过的目光,却从始至终,都没看向她陆雨璃一眼。
这种淡漠的眼神,就如同天地听到一只渺小的蝼蚁在口出狂言,漠然置之。
“也好,既然你们站到了一起,也免得我挨个击杀,消耗我力气。”
并指为剑,他伸指向下一划,便如同划开了虚空一般,一道风雷剑气,顿时从指间迸射而出。
对于这些鼠辈,张痕连神通都懒得用。
一个阵法罢了,又能难得住震天神帝?
但凡阵法,都有阵隙,任何坚硬的宝物,都有其薄弱点,这阵隙便是阵法的薄弱点。
张痕一眼就能看穿苍空白云阵的阵隙。
穆云柏等人认为这苍空白云阵无懈可击,可惜在震天神帝的眼中,却只是如纸片一般。
陆兴、张华灿、穆元柏等人,一听张痕此话,顿时怒目而视,齐齐叱喝:
“竖子,休要狂妄!”
“大言不惭!”
“连银玄境二重强者,都无法击破的大阵,你也敢说把我们全部诛杀?”
“黄口小儿,不识一丁!”
那穆元柏,更是满脸的狞笑,阴恻恻的沉声道:
“张痕,你若现在下跪求饶,我或许会考虑,让你死的轻松一些,若你再口出狂言,讥辱我等,我必让你……”
但是。
没等穆元柏厉声的骂完。
只听“啪”的一声。
一道清脆的耳光声,骤然炸开。
穆云柏被一道凭空出现的巴掌,直接扇飞在地,门牙更是被扇断,口中喷出一股股血雾,宛如喷泉一般。
什么情况?
阵内的陆兴等人,以及张华灿等人,顿时呆若木鸡,那穆元柏更是眼瞳圆瞪,仿佛被这一巴掌扇傻了似的。
这不是苍空白云阵吗?
不是顶级阵法吗?
不是连银玄境二重的高手,都无法击破吗?
怎么会凭空出现一道巴掌?
而且这巴掌,还能极为轻松的扇飞九重宗师穆元柏?
一个个硕大的,携带着惊惧至极的问号,齐齐升腾在他们的头顶。
“穆元柏,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斥骂张公子,活腻歪了是吗!”
殿内的众人,带着惶恐之意,纷纷循声一看。
便见一个身穿锦袍,面容阴沉的中年男子,大步踏殿直入。
在中年男子的身旁,还有一名黑衣男子,只有右手臂,头上秃顶,尽管滑稽,但众人却感到一股被剧毒锥心的窒息之感。
这两人,正是张痕在云荒山脉遇到的,拥有素雨雕的中年男子,与奴仆袁河。
此时。
中年男子双眼如剑,尽显杀机锋芒,一步步的紧逼,再次大喝道:
“你竟敢拿我赐予你的苍空白云阵,来对抗张公子,穆元柏,你的九族,是迫不及待的想去地狱相聚吗!”
看到中年男子的身影,那穆元柏,霎时间心胆俱裂,吓得面如土色,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连牙床都在打着冷颤。
他战战兢兢的,不受控制的下意识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胆寒问道:
“九……九九九门銮仪使,宗守大人,您……您您您怎么……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