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说笑了,哪来的美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
“普普通通的姑娘,竟能让言将军这般相护?”霍晏绥显然不信,“难不成言将军是怕本宫抢了你的美人不成,连见都不能见一面?”
她说着浅浅一笑,抬脚往里屋走去,像是在与言阆嬉闹。
言阆身形一晃,挡在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她胆小儿,不喜欢见生人,今日又不慎受了伤,也受到了惊吓,此时不便见客,还请公主莫要为难。”
“竟有此事?”霍晏绥虽然面上始终保持着微笑,笑意却已完全不同,她了解言阆,只要言阆不让步,今日她就算是想要硬闯都闯不进去。
见状,她便也不再坚持,从怀里取出一只药瓶递给言阆,“本宫这里有一瓶从宫里带出来的金疮药,将军若是不嫌,可以给那位美人试试。”
“好。”言阆未免她多纠缠,接下药瓶,向她躬身致谢,“多谢公主赐药。”
“言将军就不必跟本宫客气了,你我本就是朋友,说这些话太见外了。”她叹息一声,终于转身往外走去,“时辰不早了,本宫先回去了。”
言阆跟着走到门口,吩咐道:“送公主。”
门外两名侍女中的一人连忙上前替霍晏绥提着灯笼引路,待他们走远了,言阆便吩咐另外一人道:“守住了。”
“是。”
言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看了看手中的药瓶,回到屋内。
司攸听着外厅没有了动静,隔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再听到说话声,而后帘帐被人撩起。
言阆在床边坐下,看了一眼,神色不安的司攸,笑道:“放心,人已经走了。”
闻言,司攸轻吐一口气,看了言阆一眼,“多谢……”
“我早就说了,先别急着谢,我可没说过要放你走。”他将一只药瓶放到床头的案上,冲司攸招招手,“过来。”
司攸愣了一下,“干什么?”
“上药。”
司攸下意识地朝着案上的药瓶瞥了一眼,想起霍晏绥方才留了一瓶药,当即皱了皱眉,“这是……”
“放心,这不是她的,是孙大夫留下的。”言阆了然一笑,“我没那么傻,她的东西我可不敢用。”顿了顿又说了一遍:“过来。又或者,你是想让那两个丫头给你上药?”
司攸睇了他一眼,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褪下左肩的衣袖。
言阆替她解下布条,只见布条上仍然可见斑斑血迹,不由沉了沉脸色,小声道:“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司攸点点头,没有说话,很快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敷到伤口处,渗入伤口之后立刻传来一阵刺痛。
她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言阆立刻用另一只手稳住她的肩膀,轻声道:“别乱动。”
司攸咬了咬牙,果真不动了,直到上完药重新包扎好伤口,她都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
言阆松了口气,准备将她的衣服拉起来,突然发现她的后背正中心的位置有一道红色印记,像是胎记,想也不想,便将她的衣领往下拉了拉,想要看得完整。
那是一个并不圆润的胎记,倒像是一个字,仔细一看,正是“水”字。
“你背后这个是……”言阆迟疑了一下,“胎记?”
“嗯。”司攸轻轻应了一声,将衣服拉起来,重新整理好之后才转过身来,“从我一出生,它就一直存在,起初还只是很小的一块,后来便越长越大,形状便也越来越明显……你是不是觉得它的形状很像是一个字?”
“确实。”言阆颔首,“那你可知,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特殊的意义?”司攸摇摇头,“倒从未听说过,这不就是一块胎记吗?虽然,作为一块胎记,它的形状确实诡异了些。”
“诡异倒算不上,我在别处也见过类似的。”
“还有别人也是这样的?”
“只不过他的形状和你的并不相同,你的是水字形,他的是金字形。”
“水、金……”司攸轻声念叨着,“说不定某一天,还能见到木字形、火字形以及土字形,这样一来,便把五行凑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