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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神速,杀得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沈将军连忙亲自大人前往城门相迎,如今峄城之中除了屠怀鲁,便属他品级最高,一来,尽到礼数,二来,也好确认一番来人是否当真是女官司攸。
“末将沈豫拜见司攸大人。”沈将军翻身下马,一边行礼,一边注意打量着司攸的车驾。
车夫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与其说他的车夫,沈将军倒更宁愿相信他是一个身手了得的练家子。
马车四周并没有其他护卫随行,仔细一想,倒也符合司攸暗中出行的说法。
只是这马车里的人……
“沈将军?”马车里传出一道冷清的女子嗓音,随后马车的门帘被撩起,最先探出头来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她将沈豫仔细打量了一番,回身对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
不多会儿,另一道身影上前来,看了沈豫一眼,“你就是屠将军麾下的定远将军沈豫?”
沈豫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他,心下一惊,忙低下头道:“正是末将。”
“屠将军呢?”
“屠将军他……”沈豫有些迟疑,抬头看着司攸,反问道:“您……当真就是司攸大人?”
司攸隽眉骤然一拧,面色有些不悦,却还是耐着性子点了点头,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递到他面前。
沈豫双手接过一看,当即白了脸色,连忙恭恭敬敬地还了回去,正要行礼,却被司攸拦住。
“人多眼杂,有什么事,进府再说。”
沈豫哪里还敢再多言,连忙翻身上马,领着司攸的马车往总兵府的方向去了。
车驾路过一处茶摊的时候,车夫看了一眼正坐在一旁喝茶的疏离和步清倬,挑眉一笑,却只惹来疏离的一记白眼。
“你怎么知道沈豫没有和屠怀鲁勾结在一起,也不知道屠怀鲁反叛之事?”步清倬放下茶盏,问疏离道。
“这峄城不单单只有你的人,也有我的人,想要摸清哪些人叛了、哪些人没叛,只需要加以跟踪,稍加试探,便能探出一二。”
“那你倒是说说,如今这剩下的几位将领之中,可还有屠怀鲁的同党?”
“应该还有一个。”
“那为何不一并把他揪出来?”
疏离轻笑,“你是不是傻?一次性把所有人都灭了,谁带我们去找与凌国那边联络的人,又如何将屠怀鲁的事传过去,引他们出兵?”
步清倬闻言,不由朗声大笑,放下些碎银,与疏离起身离去。
不到午时,峄城的诸位将领就全都知道了一件事:王都接到密信,经暗查,凌国兵马异动,欲犯乾国边境。乾帝听闻此事,大怒,命司攸一边与屠怀鲁暗中商议对策,一边持御令赶来,合边疆六城兵马之力,共同御敌。
而今屠怀鲁遭奸细所害,中毒不醒,司攸不由扼腕,懊悔不已,若是她能提前一天赶到,也许屠怀鲁就能免遭此难。
众人纷纷劝慰,只有一人一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司攸,人是假不了了,毕竟她有御令在手。
可是,她所说的话却未见得是真,屠怀鲁明明早就告诉他,司攸已经到了峄城,她也知道屠怀鲁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又怎么可能会替屠怀鲁而叹息?
从一开始,从昨晚屠怀鲁中毒、张副将被害,这一切就全都是一场做好的局,奈何他明明知道真相,却不能说出来。
他总不能告诉众人,勾结外贼的叛徒不是张副将,而是屠怀鲁吧?
越想,心里越觉得不安,眼下峄城的局势已经完全掌控在了司攸一行人手中,若是他们深查反叛之事,迟早会查到他身上。
如今他已经是峄城唯一一知道屠怀鲁与凌国合谋计划之人,既然他在峄城已无活路,只能想办法向凌国献一份功,以求自保。
他已经算好了,今夜是他当值,值守城门,届时他随便寻个借口出城去,想来也不会有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