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就不能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人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普通人确有可能凭一人之力拦下玲珑阁和修罗殿两位高手,但绝不可能得到惊阙阁那众人欲求不得的两仪锁。”
夜辞眉心一紧,“两仪锁?”见玄衣男子点头,思忖片刻,道:“我记得,惊阙阁阁主玄阙素来与一线天门主上官隐关系密切。”
“准确地说,是前任门主。三个月前,上官隐突然退隐,将门主之位交给了一位年轻人,只不过,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查出这位新门主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化名隐臣,一线天中见过他的人也寥寥无几。”
服了药,又歇息了这么会儿,玄衣男子的气息和脸色终于好转了些,他靠着身后的垫子,闭目养神,“不管怎样,放眼世间,能从玄阙手中得到他一直都舍不得出手的两仪锁之人,除了上官隐,我想不到第二个。”
夜辞闻言,点了点头,“这么说,此人确实很有可能就是一线天的人。”
“不仅如此……”玄衣男子突然挑眉幽幽一笑,“是个女的。”
夜辞一愣,“方才司陵不是说那个小子……”
“深更半夜,天色太暗,她又是男子装扮,且年龄尚轻,清秀稚嫩,难以分辨也不奇怪。我也是无意中瞥见了她的脸,虽然只一眼,现在已经记不太清楚,但我肯定,那张脸……绝不可能是男人。”
说到这里,他的笑容越发诡谲起来,“阎罗殿外天人降,六六之时伴君旁……倒真让那个人说中了,也许,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就是数百年来,那么多人生生世世求而不得之人。”
“你就没想过,这也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是不是巧合,就看她三天之内会不会出现在九因,出现在听七楼了。”
夜辞心中虽有疑虑,可是看他一脸坚定且兴趣十足的表情,到了嘴边的话便又压了回去,颔首道:“这几日我会派人密切注意九因的动向,明天一早便让夜绛去查两仪锁的去处,你且安心休养。”
玄衣男子低头看了一眼受伤的手臂,虽点着头,神色却不以为然,“这点小伤就要休养?莫不是,现在连你也觉得我是个废物?”
他所言虽无心,夜辞却听得认真,俊冷的眉峰骤然一挑,难得浮上一抹笑意,刚要起身,又坐了回去,饶有兴致地看着玄衣男子,“废物?谁觉得你是废物?”
察觉到自己失言,玄衣男子不悦地皱了皱眉,继续闭上眼睛,靠着身后的垫子假寐。
见状,夜辞也不再调侃他,随手替他拉了一下被角,起身正欲离开。
玄衣男子突然轻声道:“身为丘梁三大杀手组织之其二,玲珑阁出于晏国,修罗殿出于昭国,两方素无往来,平日里能劳其中一家出手,已然是难得,如今为了杀你,他们不惜联手,可见他们和背后的雇主有多想要除掉你,可现在他们筹谋多时的计划却被她突然半路杀出给破坏了,这两方皆是丘梁最不好惹的杀手组织,锱铢必较,恩仇必报,只怕她没那么容易脱身,更别说还有那么大一帮江湖杀手……”
夜辞停下脚步,淡淡拧了拧眉,“说重点。”
身后的玄衣男子撇撇嘴,干脆道:“我希望她完完整整、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听七楼。”
夜辞朝着身后白了一眼,有些嫌弃道:“事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