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口唾沫继续:“东子,我们在牢四爷家里时,盘六爷一直盯着牢四爷,眼神很诡异,我当时还纳闷,可之后木尕出事,我们到了石柱沟,我也忘了这件事,可现在仔细想了想,发现这里面细思极恐,你,这个盘老六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能打什么主意?”东子戳了戳牙花道:“这不一目了然吗,盘老六是在打你的主意,我们几个里,就属你子身体特殊,况且那牢四爷不是了么,时间不多了,我猜他们一定是背地里鼓弄什么,至于什么我现在还不清楚,咱哥俩还是上点心,别像前几次被人闷了锅底都不知道。”
“……”
还别,东子这话点醒了我。
前几次因为太信任一个人,所以才导致被人闷了锅底,不远的,就昌叔,那次要不是刘川从中设局,恐怕我被昌叔和鬼五爷分了吃都不知道。
昌叔这个人,虽表面和蔼可亲,可心思极深,这些年在琉璃厂也培养了不少人,而这些人大多和德爷不对心,一个个肚子里满是坏水,也亏得德爷运筹帷幄,将这些泥腿子的尾巴揪在手里,要不然早他妈翻了了。
东子吸了一口烟,继续道:“我们呐,就是心太实,每次遇到什么事都处于被动,这一来二去就钻了别饶套子,茴子,上次你刘哥留给你几句话,都什么话?”
“也没什么。”
我往火堆里扔了把柴。
东子心急,瞪了我一眼阴阳怪气道:“你子怎么又虚起哥哥了,我知道,你子是被那些人搞怕了,这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可我告诉你,哥哥和那帮人不是一路人,咱有底线,有节『操』,你若信得过哥哥,就好好给哥哥道道……”
“东子,你怕死么?”
“实话,怕!”
死谁都怕,他也不例外。
听到这,我忍不住笑了:“还是你子正常一点,真的,我还真怕从你子的嘴里冒出不怕死这三个字。”
如果不怕死,那和刘川,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他们都是一个个疯子,为了维护那所谓的真相,将生死置身事外,活脱脱像一群没有灵魂的疯子,傀儡,我已经怕了,怕这种为了某种目的而『自杀』的行为。
东子吐出烟圈:“我很怕死,怕自己莫名其妙地死在荒地,死后都没人烧两张纸钱,来不怕你笑话,我以前还老是给人打电话,让他们帮我多备点纸钱,万一我哪挂了,在地下有纸钱可以花,可后来我发现,死也没什么可怕的,就是两腿一伸,灵魂出窍而已。”
“东子……”
我心里一惊。
他冲我笑了笑:“放心,我不过而已,况且我如果不想死,谁也没辙,东爷的命可不是谁都拿走的。”
我沉默没话。
好一会儿,东子盯着那尸阴铃,问我:“茴子,这盘六爷心思不纯,皮老七虽不靠谱,可比起盘六爷好歹有点良心,你啊,还是上点心,别傻乎乎地往前凑。”
“我心里有数。”
“那就好。”
忽地他又想到了什么,往我这边凑了凑,并看了看周围,发觉四周安全后,这才附在我耳边:“茴子,我猜盘老六已经知道你的身份,而且也知道你与常人不同,我看他这么试探我们八成是冲你身上的太阴珠而来。”
我盯着东子,有些不相信道:“不能吧,他怎么会知道我身上有这东西……哦,我明白了,那次在『迷』鬼林他是有意试探我……”
东子笑眯眯地看着我道:“终于拐过弯来了!”
想通了这件事,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个盘老六心思原来这么深,亏我还把他当做德爷一样敬重,妈的,这老东西竟然打起我的主意来了,也亏得这次走散了,要不然真的被他玩死了。
东子打了一个哈欠,走到吉恩跟前踢了一脚,吉恩猛地坐起,使劲『揉』了『揉』眼睛,然后看向我们道:“什么时候了?”
“该你了。”
东子顺势躺了下去,没一会便响起一阵呼噜声,我站起身,走到洞口向外看了看,发觉周围都是黑乎乎的树影,洞口的风很大,树叶被吹得哗哗『乱』响,我呆了一会,搓了搓脸便走了进来,躺在地上呼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