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众人的目光悉数落在她瘦弱纤细的后背上。

“歌儿，起来说话——”赫连皇亲切地朝她抬手示意。

青九歌并未站起，神情郑重地说道：“陛下，臣女恳请圣上下旨，取消臣女同八皇子的婚事。”

字字落地有声。

取消婚约？

还是丑女青九歌主动提出的……

德妃惊讶地看着青九歌，也觉得不可思议。

赫连皇微微眯眼，静静看了青九歌一会儿，才沉声问道：“可是有人逼迫于你？”

青九歌摇头，说道：“圣上，臣女貌比无盐，且灵根沉溺，无法修炼。而八皇子天资卓绝，龙章凤姿，臣女实在配不上八皇子，就算勉强在一起，日后也不过平添一桩悲剧，还耽误了八皇子的锦绣前程。臣女思虑再三后，主动找八皇子协议，提出退婚一事。”

青九歌言辞委婉，既赞扬了八皇子赫连旌，又表达了自己退婚的决心。

赫连旌看着脸蛋儿写满坚决的青九歌，原本他以为自己会疯狂地大喜，会开心到爆炸，然而他一丝喜悦也没有，她的每一句客套都像是嘲讽，狠狠打着他的脸。

“圣上，既然歌儿心意已决，您何不全了她呢？歌儿灵根沉溺不能修炼，跟旌儿在一起，身体受损，寿命锐减，于她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德妃看似处处为青九歌着想，其实句句在提醒赫连皇，青九歌是个没用的废物。

赫连皇手指在圆润的龙首上摩挲着，一双深不见底的龙眸打量着殿下的青九歌，淡淡问道：“歌儿，你可有想过，若是退了婚，今后将如何自处？”

青九歌不能修炼，且容貌丑陋，从小到大，一直被人欺凌。她跟皇族的婚事，算得上是她唯一的依傍。

一旦婚约不再，她的处境会变得更加艰难。

“陛下厚爱，九歌铭感不忘。然，九歌虽愚钝，却也明白，每个人的人生，都应该由自己一力承担。就算前路艰难，九歌也绝不会退缩。”青九歌道，“陛下，臣女心意已决，求陛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