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临时配对的逸王和冉墨,很快听到了帐外一通鼓响。
第一阵,比军阵。
一刻钟后,歪戴着个头盔的冉墨就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随着逸王炎明天从逸王的阵内出阵了。
宽广的演武场上,逸王和信王两军相对。
根据规定,逸王和信王各带一千府兵和一员副将,要在这演武场上来个统兵厮杀。
阵一排开,两边的高下立判。
信王这边一千人马,意气风发,整齐如划,旌旗猎猎间,信王带着一员浓眉虎目的副将列在阵前,一看便是边庭良将,国之栋梁。
而逸王这边,一千人马站的本就不齐,逸王虽然强装镇定,然而脸上仍是掩不住的慌张。更不要说他身边的副将,歪戴着个头盔,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骑在马上,若不是马背还算宽大,几乎要坠下马来。
冉墨看着对面的阵型,心想等下趁开打,我直接假装掉下马来,麻溜的逃跑了。
忽然,冉墨听见一个棚子里喊声震天。
“冉墨加油!冉墨加油!冉墨!冉墨!冉墨!……”
“冉墨!冉墨!我爱你!”
………………
靠,这是什么鬼!
冉墨看向那鼓噪的棚子,居然是柳依依和李由师父坐的那个棚子,而小公主炎明娇赫然坐在他们中间,率着棚子里的一众亲友团对着自己这边摇旗呐喊。
我的个亲娘!冉墨这下连哭的心思都有了。
这下事情搞大了,我冉墨开跑事小,日后被这些个七大娘八大姐要戳着脊梁过几年了。
冉墨心里迅速的过了一圈,比武虽非我所愿,然而要是输得太难看,岂不让自己的媳妇儿柳依依和师父李由丢脸。更要命的是,如果自己放水,让小公主那只螃蟹看出来,打断腿虽不至于,以后见她少不了矮三分。
想到这里,冉墨挺了挺脊梁。
士可输,不可跑。跑了我就惨了。
何况有我冉墨在,是输是赢还未可知呢。
冉墨想起这皇子间的比试有三轮,第一轮演阵,自己就算帮他赢了。后面这两轮,弓马和比武,炎明天还不是死输的。
哈哈,反正来都来了,我冉墨不如来个横刀立马,看谁能挡我斩将夺关,娶她美女如云,哦,不对,是取他江山如画!
想到这里,冉墨主意已定,一夹座下马匹,上前了几步。
两军阵前,又是一通鼓响。演武开始了。
信王的阵前,虎目圆睁的副将督着一队人马已经率先出阵,朝逸王的阵杀来。
兵已来,将何在?
逸王慌张的看着左右,心想我娇娇妹给我的宝贝疙瘩师兄哪里去了。
健马一声长嘶,冉墨已经一马当先,单枪匹马直冲对面而去。
冉墨这一出单刀赴会,勇则勇矣,然而在懂兵法的人看来,与送死无异。
对方阵型严整,出兵有方,一员将统着三百兵,正是正面冲锋,以品字阵开场,要的是正面试探逸王的防线。若逸王的阵型应对不当,后翼七百人立刻上下包抄,将逸王的军阵三路分割,一一击溃。
而这边,冉墨一个歪帽子武将,兵也不带一员,杀向三百人中,不过是有勇无谋螳臂当车,很快就被对方副将带着三百员府兵团团围住。
眼看冉墨身陷对方三百人的包围中,一时喊杀声震天,被围在垓心,四面长枪短剑直刺冉墨的前后左右。
逸王这下急了,冉墨身为娇娇的师兄,要是有了闪失,他这娇蛮皇妹必然会生气,身为妹控,输了阵不要紧,娇娇生气比天还大。
“冲!冲啊!快去救出冉少侠!”
逸王炎明天已经乱了分寸,忙不迭的指挥府兵全军突击,要把那困在三百人中的冉墨急着救出来再说。
逸王的府兵得到命令,立刻一拥而上,全部朝冉墨被围的阵前冲了出去。
帐篷内有一些武将看到逸王这边这个对阵形式,已是连连摇头。若换了是战场上,逸王这一通瞎指挥必然是导致折戟沉沙的最坏开局。
果然,战阵上,逸王的府兵蜂拥而上,和围困冉墨的三百信王府府兵纠缠在一起,却把逸王炎明天独自一人留在了阵后。
见逸王这边士兵已经倾巢而出,只见信王炎明广手一挥,信王阵下的另外七百府兵兵分两路分从上下绕过中间激战的军团直插逸王军阵的后方。
信王骑着马跟在上路的府兵后方,押着阵,目光直指那个已经变成了光杆司令的逸王。
演阵的输赢,就看双方谁最先拿下对方的主将。
信王的阵型从一开始就是中间突击,两翼包抄的思路,把一千府兵分成了三股。
中间那由副将统领的三百府兵不过是信王用来引诱逸王大军出击的诱饵,而两翼包抄的七百人才是拿下逸王的真正攻势。
如铁钳般上下展开包抄攻势的信王府兵,对于拿下单枪匹马落在后方的逸王炎明天已是信心满满。
在帐篷内的许多武将看到这里都在摇头,他们知道,这局演武胜负已分,就算逸王现在想要改变阵型,挽回败局也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