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了,就是该哭个死去活来,他就是个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忽然想不到词了,只是觉得他比那些老头子还惹自己讨厌。
年轻的院主哈哈大笑,怕把腰给笑断咯,事先扶住了腰。
夏楠见着,反倒不哭了,心里发狠,甭想自己拜在你门下了,就是揪光了老头子们的胡子也不行!不过……小脑袋一转,觉得要是给自己弄个师弟师妹啥的,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掰着手指头,一件件数着这院主欠了自己多少个师弟师妹。
年轻的院主没了兴趣,接过桨来,自顾自地划,一路哼着不知名的歌谣,调子苍凉悲壮,又不失豪迈慷慨。
小脸仰着,把泪珠子留下,心想得省着些用。耳朵竖起,觉得挺好听的,默默把一根手指屈下。
半刻钟后。
夏楠耐不住好奇,想要问些话儿,本来心里还暗下决心一天不跟这个坏人说话的,还好没说出来,不然多没面子啊。
“这是什么曲子啊?书院里都没人哼唱过,能不能教教我啊?”
这孩子眼睛大大的、亮亮的,满怀期待。
年轻的院主放下了手中活计,跟着夏楠瞪眼,沉默了两秒,噗呲就笑了,很慈祥和蔼,像是个邻家大哥哥。
“其实他也挺好看的。”夏楠默念,以为有戏,又在心里把手指屈下一根。
过了两秒,年轻的院主还在笑,夏楠有些急,挪过来竖起耳朵。
这暗示够明显了吧?夏楠为自己的机智小小雀跃一下。
“当然不能了。”年轻的院主说得理所当然,又给了一个板栗,吃疼得抱头。
这次气呼呼的,离他远远的,都到了小舟头,打定了主意,半天不跟他说话。掰开手指,比先前多数了几根手指。
过了一刻钟。
年轻的院主站了起来,眯着眼睛眺望,这会儿离那座还没名字的陆地已经很远了。看似普通的划桨,小舟却是比武夫出刀还快。使了个障眼法,没人看出来罢了。
腮帮子鼓鼓的,凸显了两个小肉包子,有些埋怨又有些委屈:就不知道主动跟自己说些话吗?这还怎么收自己当徒弟?
要是你先跟我说话了,我就不恼你啦!虽然心里还是高兴得不高。
年轻的院主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别人说话:“这就是老师心神不宁的源头吗?那次波动,连自己都感到了。可是……你们就是老师受了那么多苦仍要坚持的理由吗?值不值得呢?”
此时,年轻的院主盯着海面上空看,有泪哗啦啦的流,是给疼的!
不过夏楠不知道啊,暗恼自己又心软了,很大气的说:“我原谅你啦,大男人的哭得不害臊?!”
年轻的院主笑了,抹了一把眼泪鼻涕,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想法,趁热打铁道:“真的?”
夏楠觉得不对劲,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一个唾沫一个钉嘛,咱讲话最是有信用,不像某些人。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可你得给我刚才那种大珠子。”
他可喜欢了,只是没那个能耐下海去拿。
年轻的院主忧愁了,那可是人家一身修为精华啊,这事还用得着商量吗?人家肯定不会给啊。于是哭丧着脸,腆着说道:“这个太难了,而且要是拿回去,比还不得天天被林毅那小子缠着烦着?”
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夏楠又换了个条件,掩藏起狐狸小尾巴,“那你告诉我来这干嘛。”
“诶呦,这可更难办了……”
“你还想不想收我当徒弟?”
“……”
那一夜,年轻的院主各种愁啊,当真是一件比一件愁啊!
不过南下看一看岁月里的人物,怎的就惹了一堆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