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面红耳赤,用筷子指着老妇半晌才道:“你,你你,你好!你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礼,嫁给我这个穷教书先生委屈了?后悔了?”
李仲飞见状,急忙搬了把椅子放在次首位置:“老人家请坐,切莫因我二人伤了和气。”
老夫却不落坐,冲李仲飞行了个万福道:“与二位公子无关,我们夫妇二人平日里说笑惯了。”
说罢将脸一沉,怒视老汉道:“老东西,你方才说有事让老娘去办,究竟何事?”
老汉脸颊一阵哆嗦,最终苦笑道:“你去林师傅家将虎子接来,今日让这孩子跟着打打牙祭。”
“对,我怎么忘了,还是你这老东西想得周全。你们先吃,我这就去!”老妇转嗔为笑,转身向门外走去。
望着妻子的背影,老汉眼中一抹怜爱一闪而过,长叹道:“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丢人啊!若非二位公子在场,小老儿必定家法伺候!”
李仲飞莞尔一笑,不禁想起了早已仙逝的柳云宗与杨澜夫妇,唏嘘道:“人生如此,夫复何求?老人家伉俪和睦,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
“让二位公子见笑了,饭菜趁热可口,快用吧。”老汉又是摆手又是摇头,但难掩得意之色,想必早年也有过一段情缘佳话。
曲瑞扒了两口米饭,问道:“虎子是老人家的孙儿?平时不在一起住吗?”
老汉轻叹道:“小老儿与他非亲非故,甚至可以说,对于这个孩子的事,小老儿知道的并不比二位公子多多少。”
“老人家说笑吧?”曲瑞嘿然道,“我们只是知道那孩子叫虎子而已。”
老汉见李仲飞始终没有动筷,又让了几句才道:“小老儿除了知道他叫虎子,还知道他是两天前被林师傅的朋友送来此地,至于其他的嘛,唉……这孩子像是受了什么惊吓,问他什么也不肯说,问的急了,便嘟囔三个字,我们也听不懂什么意思。”
“哪三个字?兴许与那孩子的身份有关也说不定啊。”曲瑞瞅瞅李仲飞,又夹了块鸡肉塞进嘴里。
老汉将菜盆向他面前推了推,微微皱着眉头道:“好像是‘李仲飞’三个字。”
曲瑞刚要将满嘴鸡肉咽进肚里,闻言一口气没换利落,被鸡肉卡在咽喉处憋得满脸通红,指着李仲飞口中“呜呜呜”的直哆嗦。
老汉忙递给他一碗水,又帮他在后背处顺了顺气,奇怪道:“公子能听懂?”
“他,他,他!”曲瑞拼命咽下鸡肉,喘着粗气道,“他就叫李仲飞!”
老汉一怔,看向李仲飞道:“小老儿也想过是个人的名字,可始终没敢确定,难道天底下竟有这等巧合之事?公子莫非与那孩子认识?”
李仲飞摇头道:“素昧平生,晚辈的亲友之中也没有这么一个孩子。也许他说的三个字只是与晚辈的名字相近,甚至根本不是人的名字。”
曲瑞不解道:“不是人名还是能是什么?”
“如果是地名呢?或许还可能是一件特别的东西。”李仲飞沉吟道,“反正一定与他关系极为重大罢了。”
“李仲飞……究竟是什么东西呢?不像是什么东西啊?”曲瑞咬着筷子尖喃喃自语,突然发现李仲飞一张俊脸变得乌黑铁青,愕然道:“公子不舒服?”
李仲飞一巴掌拍过去,恶狠狠地说道:“你小子才是个东西,不对,你小子根本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