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忙道:“冷盟主雄霸西北数十载,吃惯了塞外的烈酒,自然不喜咱们这自酿的果醇露。”
“陈门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辛弃疾笑道,“飞云老弟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人,让他终日待在这方寸之地,恐怕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因此他屡屡溜出谷外,名为买酒,实乃散心而已。”
话音甫落,一声长笑突然自远处传来:“幼安兄,小弟只离开片刻,你便在背后取笑小弟么?哈哈……若说闲不住,恐怕不只小弟一人吧!”
笑声起始还在谷口附近,待到笑声渐止,竟已到凉亭近前,百丈距离一笑而过,这份轻功纵然放眼整个江湖,也绝对称得上是凤毛麟角,凉亭中的四人虽然皆为武功超凡之辈,仍不由交口称赞。
辛弃疾面朝来者,拱手笑道:“飞云兄弟,此番出谷可觅得美酒?”
朱熹亦跟着笑道:“冷盟主此去,断无空手而归的道理,今日我等又可以大饱口福啦!”
“元晦兄、幼安兄,小弟路上耽搁了些时辰,不知二位弈战沙场可有了结果?”冷飞云手托一个硕大的酒坛拾阶而上,不等脚步停稳,便冲陈博招手道:“劳烦陈门主着人准备,今夜不只美酒贪杯,还有人愿为我等舞剑助兴。”
辛弃疾听出言外之意,不由脸色微沉,皱眉道:“难道有人想对空灵谷不利?”
“不是想,而是马上就要来了。”冷飞云将酒坛交于陈博,凝声道,“来者甚众,怕不下两三百人,不过诸位大可放心,其中并无高手。”
陈博不解道:“既无高手,冷盟主为何不直接打发了事?”
辛弃疾笑道:“陈门主有所不知,若有高手,飞云兄弟倒还愿意露上一招半式,可倘若只是一些平庸之辈,怎能激起他的兴趣?”
“幼安又在取笑小弟。”冷飞云苦笑一声,冲陈博正色道,“冷某本欲阻敌于半路,又担心他们不止来了一批,方抢先赶回示警,还请陈门主带着元晦兄暂避一时,以防不测。”
朱熹略作沉吟,起身道:“既来之则安之,吾等已经退隐山野,仍有人不愿放手,再避,又能避到何时?不如今日便做个了断,也可断了某人的念想!是生是死,全凭手底下见真章吧!”
“元晦兄说得好!”辛弃疾也伸展了下双臂道,“既然有人想对玉笏门动手,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也好过终日抑郁难平、忐忑不安!”
陈博见冷飞云如此坦然自若,显然没有将来犯之敌放在眼里,但为了稳妥期间,他不敢太过轻敌,急忙叮嘱了紫英几句,便匆匆赶去精舍召集人手。
当初朱熹一行被张兵接走,避祸翠青山,姜善峰便派了大批丐帮弟子来此驻扎,一是负责守护空灵谷,免遭歹人趁机破坏,二是以此为秘密据点,必要之时可以随时接应江北诸分舵。
如今众人初归,那些丐帮弟子尚未离去,今日正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