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船舱外冲进十多个如狼似虎的士兵,不等麻三石反应过来,已将他按倒在地,扒了铠甲、卸了佩刀。
直到士兵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麻三石才杀猪般地嚎叫起来:“李将军,末将何罪?你因何绑我?”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被身后一个士兵看见,照着他的腿弯就是一脚,麻三石顿时着力不稳,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
这时,李远沛才慢慢走回来,盯着麻三石一字一句地说道:“麻三石,临战畏敌、损兵折将,致使金国使臣遇刺身亡!之后又纵敌逃遁,辱我军威……”
随着一个个罪名从李远沛牙缝中蹦出,麻三石起初还在连连叫屈,到后来,他却像听到一件极为可笑的事情,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虽大,他的面孔却因痛苦而极度扭曲,在昏暗的烛光中显得格外狰狞。
李远沛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一拳打在麻三石的脸上。这一拳非常重,直打得麻三石嘴角崩裂、鲜血直流。
麻三石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扯着嗓子嘶吼道:“姓李的,你休想让老子做你的替罪羔羊!告诉你,老子这次进京……”
“进京?”李远沛笑得很得意,拭去麻三石嘴角的鲜血,却又将鲜血抹在麻三石脸上,用力得擦着手指道,“你指的可是去接替徐寿那个草包,出任临安水师将军一职?”
他话刚出口,麻三石便惊叫起来,“你如何会知道?这可是皇后娘娘给我的密诏。”
李远沛闻言更是哈哈大笑,好久才止住笑声,他拍着麻三石的头顶道:“你刚才说的真没错,你还就是一个没脑子的武夫。”
说着,他又指着自己的鼻子,将脸凑到麻三石面前道:“你忘记本将是什么人了吧?”
麻三石愣了愣,随即拼命挣扎着吼道:“就算你是皇后娘娘的亲弟弟又如何?如果没有你姐姐,你也就是个泼皮无赖!”
他吼着吼着,竟张嘴咬向李远沛的鼻子,旁边士兵见状,忙将他死死按住。
李远沛反手一个耳光狠狠抽在麻三石脸上,阴森笑道:“本将就是一个泼皮无赖,你又能拿本将怎样?”
一语言罢,他直起身,大喝道:“麻三石谋害上官,罪无可赦,拉出去砍了!”
“你敢!老子乃堂堂五品团练使,没有圣上下旨,谁敢杀我!”麻三石双目赤红,不停地挣扎,无奈身子被绳索绑住,渐渐地被士兵七手八脚地抬向门外。
不等出门,迎面闪进一个人来,一直在角落闲坐的软香玉看见来人,欢呼一声扑进那人怀里,开心地叫道:“张大哥,你可回来了。”
李远沛也认出来人正是张明浩,换上副笑脸说道:“哈哈,张大侠一走,玉姑娘可真是魂不守舍啊。”
张明浩勉强地笑了笑,扭头看向叫骂不止的麻三石,奇道:“这是怎么了?”
“一些小事,不足挂齿。”李远沛冲士兵挥挥手,示意将麻三石抬出去,笑道,“张大侠,密信可曾有了下落?”
张明浩摇摇头,寻了把椅子坐下,叹道:“说来惭愧,我只追查道他们离开酒泉镇后,向南逃入翠青山一带了。”
他顿了顿又道:“我追了一程却听到镇子里又传出喊杀声,担心事情有变只好返回,这次又是何人所为?”
李远沛叹口气,正要回答,只听麻三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翠青山,我想起来了,是丐帮!一定是丐帮的人干的!兴隆酒楼上的人便是……啊!”
麻三石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随着最后一声惨叫戛然而至,他口中的“丐帮”二字却让张明浩的嘴角不由抽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