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烈焰在褚大鹏身上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灼伤,但褚大鹏始终不退半步,就这么一耽误,李仲飞已从酒楼里冲了出来,一张俊脸似笑非笑,眼中满是嗜杀之色。
娄山道眼见李仲飞距离越来越近,不由向身后望了望,却发现萨博清和大胡子已经跑得没了踪影,气得破口大骂道:“你们两个混蛋无情无义,以后别让老子再看见你们!”
褚大鹏趁机跳开,远远堵住通往镇外的道路,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笑道:“放心,你永远没机会再看见他们了!不过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们最擅长的是轻功啊。哎我说,你也跑一个试试?”
“手下败将放什么狗屁,”娄山道翻了个白眼反唇道,“有本事再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他不知道脱脱二人已经惨死,见李仲飞如此年轻,心中不免有些不以为意,暗暗鄙视萨博清二人,竟被如此后生吓得仓皇而逃。
他眯眼打量着李仲飞,脚尖挑起地上的一把钢刀,凭空虚砍几下道:“来吧,就让爷爷试试你的斤两!”
李仲飞自从吸收了聚元丹的药力之后,还没弄清功力到底精进了多少,刚才轻易击杀脱脱二人其实有些取巧。杀脱欢乃乘其不备,杀脱脱则是因其悲愤之下章法大乱,十成武功使不出一成,所以并不能说明什么。
“好吧,在下也想弄清自己有多少斤两。”等娄山道摆好架势,李仲飞微微点头,双拳紧握默运口诀,只觉体内真气自丹田冲出,源源不断涌向四肢百骸。
他低头看向双臂,却发现除了泛起一层淡淡的绿色,并没有像以前那般被浓厚的绿气包裹,而手臂内侧两道绿线也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奇怪,我虽然觉得体内真气前所未有的充盈,但为何五毒内力却总是若有若无?”他哪里想得到姜善峰怕他走火入魔,已将他五毒功力大半散去,惊诧之下竟忘了面前还有强敌对峙,自顾自地思索起来。
娄山道正严阵以待,却看李仲飞低头呆立,浑身上下全是破绽,气得暴喝一声道:“你敢看不起爷爷?”
他这一嗓子振聋发聩,李仲飞瞥了他一眼,不耐烦道:“你先别吵。”
接着又低下头闭目吐息,尝试着用极寒内力从全身经脉中反向回转丹田,试图将龟缩在丹田内的五毒内力引导出来,可反复数次都没成功,急的他额头冒汗、烦躁不堪。
娄山道彻底地被激怒了,他成名数十年来从未受过如此轻视,暴怒之下连声狂吼,内力注入钢刀,随着他挥刀砍过,体内真气竟然突出刀身一尺有余。
劲风包裹着刀锋,匹练般砍向李仲飞脖颈,而李仲飞仍在垂首发愣,褚大鹏在一旁大叫不妙,飞身过来想替李仲飞挡住这一刀。
无奈距离太远,褚大鹏只跑两步,内力形成的巨刃已离李仲飞颈间不足一尺,娄山道忍不住发出得意的狂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仲飞突然抬起头,出手如电牢牢抓在刀背上,接着五指微震,娄山道凝聚在刀身上的真气竟被他震得消散于无形。
娄山道惊骇下拼死运气,但用尽全身力气却再也砍不下半分。大惊失色之下,他左手二指疾伸,正要使出弹指烈焰,便见李仲飞眉头一皱,抓着刀背的手向旁边一扯,反手一掌抽向他的脸颊:“你就不会消停会儿?”
李仲飞看似随意的一掌,娄山道却感觉刺骨的寒意袭来,刹那间如同坠入无底的冰窟。他再不敢迟疑,慌忙弃刀飞退,冰冷的掌风擦着他的面门掠过,将他惊吓出来的几滴冷汗刮向空中,竟形成了片片霜。
娄山道终于明白了萨博清二人为何要逃,浑身一颤再次后掠,凌空翻了个跟头向镇外电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