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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华，”扶苏蹲在荷华床前，贴着她的脸不断亲吻她被汗水打湿的额头，“生不下就不要了，好不好？”

“公子，你继续说，荷华姐似乎能听到你说话。”孟姜欣喜地叫道。

扶苏连忙握住燕云的手，顾不上手都要被燕云攥折，他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忽然像想起什么一样，咬破自己的手指，挤出鲜血滴到燕云嘴里。

一滴、两滴、三滴，燕云猛地张大嘴，咬住了扶苏的手，大力地吸允着他的血。

而她刚刚还没有任何动静的肚子，剧烈地动了起来，把盖在上面的被子都踢了下去。

几个接生婆吓得连连倒退，孟姜看扶苏脸色逐渐转白，一把推开扶苏，燕云“嗯”一声，倒在了床上，肚子里的动静也渐渐小了。

“公子，你没事吧？我看她，她好像要把你的血吸光一样。”孟姜想起刚才那一幕，仍旧心有余悸。她扶起扶苏，“你去休息一下吧。”

扶苏眨眨眼，他刚才眼前黑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也听不到。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神智，他没有告诉孟姜，他曾想过要把手拿出来，可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的血与燕云的血连接在一起，根本就动不了。

扶苏苍白的手指慢慢抚上燕云的脸庞，燕云的眼珠转了转，慢慢睁开青灰色的眼皮，摇了摇头，“扶苏？”

“我在。”扶苏眼泪流了出来。

“疼，肚子，肚子好、好疼。”燕云眼角淌下一串泪珠，手紧紧抓着被子。

扶苏凑在燕云脸边，难过又无奈地道：“荷华，我们，不要他了好不好？”

“不，”燕云摇头，悲痛地看着扶苏，“不要，我，我能撑住。”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燕云竟然半坐了起来，但不过短短片刻，就软绵绵地往后倒去。

扶苏扶住燕云，手都在抖，“荷华，听我说，不要这个孩子，我同样痛惜，但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知道吗？只要你身体康健，我们就还会有其他孩子的。”扶苏没有告诉燕云，这个孩子中了赵仲宁的安魂钉，即使生下来，恐怕也会受到些影响。与其留他在这世上受罪或作恶，还不如不让他来到。他对孩子的期待不比燕云少，曾幻想会带着他骑马、打猎，教他读书识字，伴随他长大，一想到这些都如镜水月即将幻灭，他的心痛难忍。

有一波阵痛来袭，燕云全身精力都集中之上，忍耐过去后，她像是没听到扶苏刚才所说，问道：“临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