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因好似一只吐着芯子窥视食物的毒蛇,眯着眼打量着燕云,落在她肚子上的目光格外阴冷。
扶苏对身后的离湘道:“离湘,你和临渊陪荷华,带着彩衣去休息。”
“哦。”离湘平日虽咋咋呼呼的,可都是对身边喜爱她的人,乍一看李因的眼神,吓得直冒冷汗。她连忙从宁文典手里抱过彩衣,见燕云和临渊都不动晃,只得开口道:“荷华姐,我们回屋吧。临渊,走啊。”
“不急。”李因伸手挡在临渊面前,却对着燕云等人道,“我在来上郡的路上,遇上一个病重的姑娘。我看着可怜,就把她给救起。等她醒来一问,”李因妩媚地轻笑,转身看向临渊,“竟然还有些渊源呢。临渊,你猜她是谁?”
临渊脑中一片空白,从李因拦住她的那一刻起,她就被钉在了蓄势待发的箭上,如今李因松开手,“嘭”的一声,那根箭准确地插进了她的心里。
临渊身子一震,她咬着牙,强撑着答道:“夫人这话说得好生奇怪,又不是我遇到的,我怎么知道。”
“但她说她是你妹妹呀,说她几个月前来找你,可你不想任她,她没办法,只好去找了当年你们母亲许下婚约的那户人家。说来也巧,这户人家也是老相识,是蒙将军的外甥宁文典呢。”
“这······?”离湘挠着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可除了她之外,在场诸人似乎都被定住了,一个个动也不动。
过了片刻,临渊才像是活过来般,她扬起一掌,咬牙切齿地朝李因脑门拍去。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们都知道了。宁文典不会娶她,燕云也不会原谅她,她所有的一切都没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大家玉石俱焚。
李因没有料到临渊真敢动手,等到反应过来时,临渊的手掌已到了她面前,如果这一掌落实她,她恐怕会脑浆迸裂,可在巨大的惊恐面前,她竟然忘记了躲避。忽然,她觉得被人拽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都栽在了地上。
燕云抓住临渊再次扬起的手,道:“住手。”
临渊晃动着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放开,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宁文典走过来,“临渊,你冷静一下。”
李因见状,刚刚死亡的恐惧也淡了些,她缓缓起身,站在燕云身后,问道:“临渊,你这是做什么?是那个姑娘说你是她的姐姐,还说当年你母亲曾与宁公子的母亲缔下姻亲,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为何要这般凶狠,倒像是要置我于死地一般。”
临渊瞪着李因说不出话来,就像李因说的那般,她刚才的确是太过冲动。
“啊?不是吧,那个姑娘又回来啦?”离湘道。
“离湘,你带彩衣去休息。文典,我们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扶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