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反正过几天就成亲了,那时再看也是一样的。”燕云扭头朝临渊笑道。
临渊不好意思地叫道:“荷华姐。”
“好了,别害羞了,我们又不会笑你。”燕云朝临渊伸出手,临渊把手搭在上面。
“你看今晚的月色多好。”燕云指着已经跃出箭楼的那轮明月道。
临渊抬头看去,觉得月光格外的皎洁明亮,也格外的温柔,就好像是她记忆中母亲的目光,温情脉脉地注视着她。她觉得心里满满的,人也轻飘飘的,那种朦胧的、飘渺的感觉一直在催促她挥起衣袖,迈出步伐。衣袖翻飞间,好似把身后的明月也染红了。
燕云歪头朝拥着她和扶苏看了一眼,扶苏轻轻按了下她的手背,在她耳边轻声道:“回去再说。”
离湘和彩衣回来时,只看到了舞的后半段,即使这样,也没阻挡彩衣的喜欢,“临渊姨母,你跳舞真好看,日后也要教彩衣。”
“好呀。”临渊道。
“临渊,没想到你还会跳舞。”离湘难得没有出言挖苦,“叫什么名字以前倒没见过。”
燕云要拉着离湘已来不及,她把头转向临渊,想看她如何解释。
在哪里学的?离湘的话犹如当头一棒,瞬间劈开了临渊恍惚的神思,她跳了什么舞?临渊脑海中回忆起刚才的舞姿,顿时后背出了一层的细汗,顺着脊柱汇聚道腰带处,凉嗖嗖地贴着她的腰。那支舞是幼年时母亲交给她的,舞名《月出》。《月初》乃属《诗经》陈风,乃是歌月怀人之作,可嬴政却以陈风淫声放荡为由,将其禁止。
临渊悄悄打量着燕云,看到她正歪着头和扶苏说笑,没把注意力放在这边,才大着胆子低声说:“我也记不清了,还是以前看到的呢。你喜欢我教你呀。”
离湘摇摇手指,“不需要。走,小彩衣,姨母带你去玩。”
“改日再玩吧,太晚了,娘要休息了。”彩衣跑过去牵起燕云的手,“娘,我们回家吧。”
“哎,你不是刚刚说要和我一起睡嘛,怎么这么快就反悔啦?”离湘问道。
“因为我要保护娘呀。”彩衣理直气壮地答道。
燕云笑着牵着彩衣的手,下台阶时,彩衣看了看旁边的铁链,又对比她细瘦的胳膊,然后把燕云的手放到铁链上,“娘,你扶着链子,等我长大了,再扶着我。”
“哎呀,我的小彩衣真贴心呀。”离湘拉着彩衣的胳膊晃晃,以前这些事都是临渊来做,她抓着机会挖苦道,“比某人强多了。”她往身后瞥了眼临渊,却见她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