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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叶子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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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坐起身抬起头迎上他的眼睛,“叶子轩,配与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的。我的事不需要别人来替我做决定。而且我喜欢龚岷这已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我希望你能认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跨过我的禁忌线。”

“我打赌你一定会后悔的,五月。”他蹲下身来。

“后不后悔是我自己的事。”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尔后他低头就吻了下来。我一把推开他连带着一巴掌狠狠地甩了过去,“叶子轩,你不要逼着我去讨厌你!”

他一手抚着左脸一边笑着说:“我会证明给你看你的选择是错的。”

“随你便,另外你要是喜欢这个地方那你就好好的去享受吧,恕我不能奉陪了。”

我起身就走连头也没有回一个,我知道感情的事越是拖沓就会越来越复杂,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有更多的人变得不幸。我也知道有可能我误会了龚岷和小小,我不相信他们是那样的人,可是不管我怎么的暗示这心里就是那样不受控制的感觉到背叛,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女人的嫉妒心么?

手机响起来,是小乔打过来的。

“怎么了,小乔?”

“五月你快点回寝室吧,有夏目的消息了。”

“什么,真的么?”

“嗯,苏雪听锦年说的,反正你快点就行了,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回来了再慢慢告诉你。”

“好吧。”

我挂断电话,一口气的跑了回去,推开门连气都没来得及好好地喘喘就拉着小乔问:“她——人呢,在哪——里?”

“你先别急,反正急也急不来,先歇会儿再说吧。”

待我喝了杯水,苏雪就坐在那边慢慢的说了起来。

夏目和刘子豪之所以十一会提前回去是因为夏目的爸爸妈妈强烈的要求他们两个分手,他们两个就想着要一起回去说服夏目的爸妈。其实从之前的一些时就可以看出来夏目的爸妈对她的要求很高,自然对她另一半的要求期望也很高,而刘子豪显然没有达到她爸妈的要求,他们认为夏目和他在一起是自毁前程。

夏目和刘子豪的劝说始终没有成功,而令我们佩服的是夏目居然会和刘子豪一块儿私奔了,这更令夏目的爸妈火大,认为是刘子豪把自己的女儿给教坏了,于是就在他们两个逃到上海的时候被夏目的爸妈堵住了,夏目被强行的带了回来。

刘子豪打了电话给陈锦年,让他过来找我们帮忙去看看夏目,因为夏目被带走的时候看上去很不对劲,而现在他要见她一面更是难上加难。

三个人当下形成共识准备今天就去夏目她家看看,于是下午的时候就去买了火车票。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大概是担忧已经占据了整个大脑再也想不出有什么可说的。第二天一早下了火车,凭借着之前的记忆好不容易才找到夏目她们家。

按下门铃,来开门的是阿姨,她看上去要比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憔悴许多。她诧异地看着我们,愣了一会儿才说道,“是你们呀,先进来吧。”

“阿姨,夏目呢?我们见她一直都没来上课,打电话也没人接,就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接过她递过来的热茶。

“在她自己的房间里。”

“我们能去见见她么?”

阿姨犯难的皱了皱眉头,“这个,钥匙不在我这儿。”

“这个是钥匙,你们进去好好的劝劝她吧。”叔叔从房间里走出来,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气儿,和以前那亲切和蔼的样子差得远了,看来为这事儿饱受折磨的也不只是夏目和刘子豪两个人了。

我接过钥匙,和小乔她们两个一块儿去了楼上。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却打不开,里面好像被锁上了。

小乔见我迟迟没有动静,“怎么了?”

“里面给锁住了,打不开。”

“啊,她一个人把自己反锁在屋里干嘛,会不会出啥事啊?”苏雪在边上担忧的说道。

小乔赶紧往旁边呸了几下,“别瞎说,肯定没事儿的。”

“夏目,夏目,开下门,我是五月啊,夏目。”

“夏目,夏目。”

我们敲了一会儿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加紧了敲门的节奏。夏目,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叔叔阿姨听到响声都跑了上来,“门打不开么?”

“嗯,我们敲了半天都没有动静。”

“夏目,夏目,你开下门啊。”阿姨在门上猛拍。

叔叔一把拉过阿姨,“过来,我来弄。”

“嘭”的一声,门被撞开了,我们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夏目她躺在木质的地板上左手边有一摊红色的血液,右手握住的水果刀随意的落在身上,屋里的窗户是开着的,帘子随着风一荡一荡,阳光从外面射进来正好罩在她的周身。

最先反应过来的阿姨冲上去就抱着夏目喊了起来:“夏目,夏目,你别吓妈妈啊,夏目,醒醒,你快醒醒啊。”

“快,快,快些去医院。”叔叔过去将夏目抱了起来就往外冲。

一路上猛地飙车,惹得后面还有警车在追赶。一到医院,夏目就被送进了抢救室,而叔叔则被警察问话去了,阿姨整个人都瘫在那边,口里喃喃的一直喊着夏目的名字。叔叔问完话走过来的时候,阿姨一把冲上去对着叔叔猛抓了起来,“都是你害的,你把女儿害成这样,你满意了吧,啊。”

叔叔一脸自责的样子,我们赶紧上前将阿姨拦住扶着她在长椅上坐下来。

“阿姨,夏目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蹲在医院走廊的一脚,一种巨大的恐惧将我包围住,身体觉得越来越冷。如果真的,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所在乎的人都离我而去,那我该怎么办,我又会是一个人么?突然觉得如果我还是那样任性的随着自己的性子,如果我不懂得去珍惜现在的一切,那么当他们离去的时候最痛苦的那个人应该还是自己。

这么多时日以来,自己一直都沉浸在爱情的幸福里面而忽视了夏目的转变,要是之前,我一定会去想办法了解到她内心的想法担心的事情。原来我是真的很自私,只顾着自己一个人的快活了,在这个世界里我真的如小小所说的那样只喜欢自己么?之前我还能很肯定的回答说不是,现在我连到底是不是都有些不敢确定了。

医生出来的时候长叹了一口气,“幸亏送来的及时,不然这么年轻就去了挺可惜的。”

阿姨有些失态的拉着那个医生嚷道:“那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没什么大的问题了,就是病人失血过多身子太虚弱,再也经不起刺激了。好好照料的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了。”

叔叔上前感激的握住医生的手,“谢谢,谢谢。”

我们几个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之后给锦年发了条短信让他好好地跟子豪说说。夏目的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好,因为下午她就醒了过来,只是她看了看我们,就扭头望着窗外一言不发的就那样望着。

阿姨本来都激动得快哭了,但见到夏目这样呆呆的样子又伤心的哭了起来。叔叔赶忙又叫来了医生,医生检查了半天也觉得很奇怪,明明就没什么问题啊。后来才说大概是夏目她自己不愿意说话,这是强求不得的,只能一点一点慢慢来。

34

是不愿说话了呢,夏目。她是对我们这些朋友和她的爸爸妈妈侧底的失望了吧。是啊,一群只顾着自己的朋友和一对将自己的愿景强加在女儿身上的父母,再加上她所寄予希望的爱情也是这么快的就被人从中掐断。倘若换做是我,大概,我也会这么做吧。

晚上的时候,叔叔让我们陪疲倦的阿姨回家休息一会儿,但我们谁也不愿意离开,于是几个人或站或坐的一起陷入沉默。夏目她不肯说话也不肯吃东西,就那样睁着眼睛望一会儿窗外尔后再盯着天板两眼放空,觉得累了就会闭上眼睛睡上一会儿。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听得到彼此之间压抑的呼吸声。

“夏目,夏目。”

“子豪,你慢点——”

门外一阵喧闹,待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推开门冲进来的刘子豪,他的身后跟着锦年和龚岷。

“夏目。”子豪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夏目满脸疼惜的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

一直对外界不做任何反应的夏目转过头来睁开眼睛看着子豪笑了起来。

这时,叔叔刚从外面买了早点端了回来,他一看到刘子豪脸色就变了一变,“你来做什么?这里并不欢迎你。”

“女儿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你没看到夏目她笑了吗?”阿姨跑过去拦在叔叔和子豪的中间。

刘子豪“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伯父,我知道我还没达到您的要求,但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夏目,尽管现在的我难以令您满意,但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去给夏目幸福的,请您能给我一次机会。”

“孩子,你快起来,这是在做甚?伯母答应你了,反正这女儿也只是我一个人的,心疼也只是我一个人心疼。”阿姨上去要扶他。

子豪不做声的跪在地上,任阿姨拉了半天劝了半天也还是不起来。

“子——豪。”

静,说不出的静。夏目她终于,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看,女儿醒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喊他的名字。老公,你还不肯松手么?”

叔叔迟疑了片刻,张了张嘴,“你如果有空就多陪陪夏目吧。”

阿姨看着愣在地上的刘子豪欣慰的笑了,“傻小子,还不快起来,他这是表示答应你们了啊。”

“谢谢伯父,我会好好照顾夏目的。”刘子豪激动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笑着跑到床前对夏目喊道:“夏目,你爸妈答应我们了。”

夏目微微的点了点头,伸出手牵住刘子豪,然后就开心地笑了起来。

“夏目,你莫非是只记得刘子豪不记得我们几个了,你再好好看看我们。”小乔拉着我向前走去。

夏目抬起头一次扫过众人,“小乔,五月,苏雪,锦年,龚岷。”

“夏目。”我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脱口喊道,这一刻的喜悦不言而喻。

“死鬼,你可把我们都给吓坏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们都给忘了呢。”小乔高兴的哭了起来。

苏雪上前去挽住夏目的胳膊,“夏目,呜——”

“你哭什么啊?”夏目将苏雪环住。

“我好高兴。”

“傻瓜。”夏目不知不觉的也流起泪来,“我只是想一个人好好的想一想,之前我将自己以前的总总全都回忆了一遍,果然我还是舍不得啊。真好,像现在这样活着真好。”

“夏目。”

“好啦好啦,夏目她身子还很虚弱你们就别再吵着她了,你们都到外面去聊吧。”刘子豪下了逐客令。

小乔不舍的频频回头,“我们都出去了,那你干嘛?”

“废话,我当然是留下来陪着夏目咯。”

“不公平。”小乔愤愤的说道。

我笑了笑过去将小乔拉了出去,“你就让他们两个好好聚聚吧,再说你也好意思在那儿当个电灯泡啊。”

“那好吧。”

几个人站在那并不是十分宽敞的过道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就变成了另外三个人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龚岷。

“诶,你们怎么了?”小乔捅了捅我的胳膊。

我没底气的答道:“没怎么啊。”

“骗谁呢,你看看你们两个,一个严重的黑眼圈满脸倦色,一个明明很关心却又装作不在意,这很明显就是小两口在闹别扭嘛。”

我偷偷地用眼睛去瞟龚岷,不巧的是他也正好望过来,我便赶紧将视线移开,“哼,那个小乔,你看外面的太阳多好啊,我们出去转转吧。”

“太阳?今天阴天哪来的太阳,五月你——”

还未等她说完,我就拖着她往外面走去。外面的确是阴天,并没有太阳。

“拿我当挡箭牌,是不?”

见我不做声,小乔便长叹了一口气,“好吧,谁叫咱们是好姐妹呢,挡箭牌就挡箭牌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五月,你平常开导我们的时候不是挺能说的么,怎么到了你自己的时候就想不转了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见小乔也没出声了,便回过头去叫她:“小乔。”

我定在原地,小乔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此刻站在我身后的是龚岷。说实话,因为夏目突然出事我根本就没有空闲的时间去好好想想之前小小和龚岷的那件事。现在夏目的事是解决了,我却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和他说话,也不知道到底能说些什么,尽管我心里根本就已经没有了怒气。为了避免尴尬,我转身就想走。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五月。”

“你别这样,难道你认为一直这样的逃避就可以了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没吃早饭,我要去买东西吃。”

他微微松了松手腕,“还没吃吗?”

我低头白了他一眼,就被他拉着往餐馆里的方向走去。接着就见他拿了好多的东西过来,有稀饭,小笼包,煎饺,千层饼,豆皮,热干面。

我瞪大着眼睛看着一桌子的东西,“你发疯了,这么多怎么吃得完?”

“吃不完拿回去给他们吃。”他用筷子夹了一些放在我的碗里。

额,吃不完的拿回去,亏他说得出来。待我吃完一些他便又加了些过来,直到肚子实在是撑不下了,将筷子放下了。

“刚还说吃不下,这会儿吃的也不少。”他一边将那些余下的打包一边对我说道。

我嘴里还没吞下去的东西一下子就呛住了,惹得我连连咳嗽。他递来一杯水让我喝下,然后不停的轻轻的拍着我的背。我与然间又想起那天他抱着小小时的样子,不由自主的僵了一僵。他意识到我的变化,“你就是这样,有事憋在心里不说出来,自己一个人在那边胡思乱想的乱受折磨。”

我别开身子,低着头不再说话。

“你是打算和以前你对待韦澈一样把我拱手送给别人么,五月?”

听到这句话我的身子抖了一抖,强压着刺骨的寒意,“你知道了?”

“如果没有人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不会跟我说?”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这个真的是个巧合,我不是故意要躲着他的,只是事情刚好碰在了一块,我没想那么多而已。“我没有要躲着你。”

“我在你的心里到底算什么?五月,我都有些不敢相信你曾对我说过你爱我,你知道吗?”他停了停,“有的时候你会变得很陌生很陌生,我感觉怎样都触碰不到你。”

“我只是,只是——”我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刚刚看到你和小小的时候我很生气,是真的真的很生气。再加上之前韦澈的那件事,我感到很恐惧,我怕历史真的会重演。可是现在我看到了夏目为了爱情甚至不惜牺牲生命的那一幕,虽然我并不提倡那么做,但对于这件事我还是觉得应该要好好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珍惜?那为什么我来了这么久你都没有理我,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龚岷现在的样子有点像怨妇。

“额,那个,我,我是在害羞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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