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吃痛松开了孙器手臂,下盘不支,身体前倒。孙器抓住这一破绽,一记勾拳轰在大汉下颚。快如闪电的三连击,瞬间就瓦解了对方攻势,魁梧的身躯轰然倒地。
寻常人下颚受到重击即使没有立刻失去意识,但也难易再有反抗之力。谁知大汉却奋力抱住孙器大腿,期望同伴赶来能按住这身材矮小的少年。
孙器大腿受制,他自然有多种办法能够脱困。只是眼下形式急迫,若是下狠招,这保镖怕是就此残疾。无奈只得按下这个念头,专心迎击其他对手。
就是犹豫的那么一瞬,隔空飞来两个酒瓶,一个被孙器勘勘闪过,另一个正中脑门。立时孙器觉得天旋地转,几乎不知四肢在何处。
头顶热热的,有液体缓缓流下,淌过眼睛,把半边视野都染的通红。孙器朦胧间似乎听见歌声,歌词唱到:
少年不知愁滋味,
红尘总相随,
热血不会凝结,
拳头不会枯萎,
用......
接下来的歌词再没办法听清,几拳打在身上,孙器更是觉得自己似乎在水里。什么都抓不住,只能随波飘荡。可是他不甘心随波飘荡,他至少想努力上岸。凭着本能奋力的挣扎,凭着直觉去抗争。
拳脚不知道挡下多少,只知道挨的肯定更多。就在孙器抡拳胡乱挥舞的时候,似乎有座山压了下来。不,是很多座山。
保镖们七手八脚把孙器按在地上,这个年轻人的敏捷和爆发力都让他们心惊。若不是包厢狭窄的空间,就是再多几人怕是也难以把他制服。
黑狗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掏了一根烟,一旁的李豪赶紧替他点燃。
“狗哥,小孙在里面不会吃亏吧?”李豪脸上略微的慌乱掩饰不住,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担心孙器还是担心会影响自己日后的生意。
黑狗惬意的吐了个烟圈:“这个王老板真是喝多了,搞成这样固然不太好,但是也没事。孙器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学,今天第一天上班,出来混第一课!挨打!”
李豪听黑狗这么说,也表情也缓和下来。夜总会传出打客人的名声固然不好,可是有人撒酒疯,总得妥善的解决,没人会嫌场子后台硬。
“我还是把保安队叫来吧。”李豪还是有些担心。
狗哥拍拍李豪的肩膀说:“没事儿,就里面那几个,他应付的来。不会闹大的,这不还有我呢?老李你一会收拾首尾就好。”
包厢里被按在地上的孙器终于从眩晕中缓过来,身上落下无数拳脚,自己却无力反抗让他心头怒起。不知道是谁一拳擂在孙器侧腹,正打中枪伤处。孙器吃痛,一咬牙,双手发力,硬是把数名大汉挣开。
接着就像是红了眼似的,抓住谁就是一通老拳。再没什么章法,单臂肋下钳住一人,看也不看就是抬拳打在他头上。就这么一直打,打到对方无力还手就扑向下一个对手。
不一会,大汉们躺了一地,不少失去了知觉,就余下几个捂着痛处扭动呻吟着。
孙器甩甩头,看着这一地的人,也有些诧异自己哪来那么大的力量。不远处的王老板淌着鼻血,半张脸轻微有些变形。发觉孙器正盯着自己,汗毛倒竖,在墙角扭动着身躯想要逃离。
“喝酒唱歌......不用,不用脱,脱衣舞。”王老板的声音颤抖着。
孙器对他没半点兴趣,转身推开门出去了。黑狗饶有兴致的看着走出来的孙器,指指他脑门的伤口,又打量着他狼狈的衣着,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狗哥带着笑意说道:“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吗?瞅瞅你现在这个样子,可惜了一身好衣服。”
孙器觉得没什么可惜的,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助理就是帮你打架?”
“包括但不仅限于打架,今天赶巧。”黑狗的声音贱贱的。
孙器觉得挺没劲的,于是靠在墙上,也不接黑狗的话头。沉默着,像是在细细回忆着今晚的整件事。黑狗对孙器的态度很满意,知道反思总结的人下一次会做的更好。
黑狗说:“知道你个愣头青今天给我添了多少麻烦吗?”
孙器答:“不知道。”顿了一下接着说“他都说到那份上了,难道不是只能打了?反正我不会跳脱衣舞。”
黑狗接着说:“以后,老大狠话没放完之前,不许动手!”说着试图板起严肃的面庞做出教育下属的姿态。
孙器点点头,揉了揉肚子:“狗哥,我饿了,我们吃点东西吧。”
“诶诶,那一巴掌你不抽我也会抽,可是为什么你又给补一拳啊?”黑狗好奇的问“因为他骂了你妈?”
“我没妈。”孙器的回答平淡到极点。
狗哥听完笑出了声。的确,想挥拳的时候就挥拳,理由?等拳头挥出之后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