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珍珍的生活未必悲惨，只是失了以前的奢侈，与丁敏华的这场婚姻大概就这么纠缠一生成为一对怨偶吧。

这样的结局，并不符合人们对一个故事最后结局的定义和期待，却是真正的现实，长安不会再去干涉。

人生不过百年，凡人的苦痛伤悲，喜怒哀乐，亦如镜水月，身死神消，还有什么能一直执着下去？

事情已告一段落，如今面对的是发生了状况的丁敏芝。

听到长安轻描淡写地一句反问，丁敏芝犹豫着答道，“是的，这正是我所希望的。我看到你为我女儿做的了，谢谢你！可是，……安……你……能不能……放过我？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消失！”丁敏芝忽然跪了下来乞求道。

“你已经死了，你一直不肯承认吗？”

“是！我是死了！可是，我感觉自己除了没有身体，别人看不到我外，跟活着没什么区别！我不想就这么消失了！你放过我，就任我这样自生自灭好了，可以吗？求求你了！”

“生死有别，各循其道，你游荡在生人的世界里必受天谴，到时同样会灰飞烟灭。”

“可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只要你不来收了我，我不就一直能好好的吗？而且，我都知道了我弟弟的那些事都是叶岚衣做的，跟你无关，你从头到尾也没做什么事，凭什么要我付出灵魂？这是不公平的！”丁敏芝竭力争辩着，面容变得狰狞。

“丁敏芝，你游荡了这么久，可曾见过其他游魂？你之所以现在好好的，是因为之前的契约。如今契约已完成，绝无返悔的可能。”

“我那时又不清楚！一心想着报仇，难免会冲动！我发现其实我还想好好活着！”

“晚了。”长安轻声道，有些事情后悔是无济于事的。“小珞，回收吧。”

也许是感受到生命力的流失，丁敏芝开始疯狂地大叫，“住手！你不能这样！道长，道长！快救命啊！你答应我的，快救救我！……”

丁敏芝的声音越来越弱，身影越来越淡，直到最后全部消散。

“大胆妖孽，竟敢擅自拘人魂魄！扰乱天道纲纪，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一道威严的声音夹杂着震摄的力量破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