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蚁群一样的生命形态。”M补充道。

“对，像蚁群一样，它们享有同一个大脑和集体思维，为同一种意识形态服务，通过‘通感’感受彼此的想法。而在它们之中，只有蚁后有生殖能力，其他的生命体类似雄蚁、工蚁、兵蚁则完全以蚁后的意识为自我意识，它们虽然看起来是个体，但却更像是蚁后的神经元一样的存在。当然这只是一个粗浅的比喻，但实际上它们的生命形式比这复杂更多，也高级更多，不是我们能完全理解的。”

“继续。”张朋说。

“它们穿越了无数星系，直到发现了这颗行星。”汪旺旺咽了口口水：“它们把智慧的火种带来了地球，并且用蚁后的基因制造了地球上的第一种智慧生物。”

“拿菲力人。”

“是的，拿菲力人继承的血统是最纯正的。可是因为某种原因，它们认为拿菲力人不适合在地球繁衍生息，于是有了第一次物种灭绝。剩余为数不多的幸存者逃到了气泡世界，生活在这里。”

“可惜人类的入侵也让它们也彻底绝种了。”张朋耸耸肩。

“第二代智人是用工蜂的基因和地球生物结合而制造的，它们拥有顽强的生命力和发达的大脑，生命比拿菲力人短，却能快速繁衍，更适合这颗星球。”

“听起来还不是现在的人类。”

“不，他们比人类完美得多，是接近超人的存在。他们凭着自己发达的大脑和生殖能力，很快创造了空前发达的史前文明，建造了亚特兰蒂斯、玛雅城邦和巴比伦城，可惜……”汪旺旺垂下眼睛：“可惜他们太过自负，竟然动了想反抗盖亚的念头。而反抗众神之神的结局，就是自取灭亡。”

汪旺旺的思绪飘回了很久之前，在43从屋顶跌落之时，用“通感”传到她脑海的那个画面。

索多玛城在顷刻之间悉数尽毁，海滩上成千上万的人在一秒之内被燃烧殆尽，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她看到的并不是人类，而是早在人类之前的智人被毁灭的画面。

而那个和女儿们一起逃出来的智人，就是吉普赛人、雅利安人、日本皇室等纯真血脉的唯一祖先，他保留了当初智人的基因，低调地用家族的方式延续着最初的血脉，而他的女儿们，则和类人猿杂交繁衍出后来的人类。

地球的历史有几亿年，虽然对盖亚来说只不过是一瞬间，却足以让人类的进化树发生数以万计的变化，又岂是几句肤浅的语言能够概括？随着石碑上线条的瞬息万变，汪旺旺只觉得这些庞大的历史信息化为滔天巨浪涌入自己的大脑，一下子根本无法负荷，头疼欲裂，像触电一样颤栗起来。

“不……”M猛地冲上去，掰开她还贴着石碑的手。这时汪旺旺才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干呕起来。

“这……这不只是个石碑……”汪旺旺一边吐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这是……”

她话音未落，石碑上的线条四散开来，形成一个又一个圆环，一枚纹样从圆环之间浮现出来。

时轮曼荼罗！

伴随着隆隆的轰鸣声，尘土从曼荼罗的中心飞扬出来，大地震动，石碑的中间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一道大门出现在她们眼前。

大门后面，是无数高耸着的巨石墙，错综复杂，却严丝合缝，这不仅仅是一座上古混沌之时就被建立的伟大城邦，更像是宇宙中静止千万年的深邃秘密。

“门是不是开了？”张朋虽然看不见，却也在内心产生了莫名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