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御泽接过福袋,站起身,一挑眉,趋身压向齐洛。
齐洛看见某人的俊脸逐渐在自己眼前放大,她不争气地脸上着上一片绯红,小狐狸般灵巧地一闪,退到一边,眼中掠过一丝劫后的庆幸,笑嘻嘻地说着:“这个福袋我帮你祈过福了,老婆婆叮嘱说不要随便打开福袋,你如果好奇那里面沉甸甸装的是什么,我可以告诉你,那是福石。好啦,谈生意的时候叫我哦!”说罢便进了屋。
霍御泽一个人站在屋外,饶有兴致地摸着福袋,深邃的眼眸里映着福袋的影子,当看到那一颗星星时,嘴角半含着笑意,只觉得心里有一个地方满满的暖暖的。
将福袋仔细地贴身放好,在左边,离心脏最近的地方。此后霍御泽福袋不离身,除了没有上衣口袋时,他会将福袋放在裤袋里;洗澡时怕弄湿了,便放在锦盒里;睡觉时福袋也会被放于枕边;其他时间都是在心口的位置,贴着他的胸膛,用体温暖着。当然这是后话。
说是谈生意时带自己去,最起码给这次出差套上一个合理的名头,可齐洛整场下来就像个局外人一样,霍御泽和人家用当地的方言聊得热火朝天,自己傻坐在一旁啥也听不懂,还得时不时地陪上个笑脸,那叫一个无趣。好在二人并没有说太久就把合同签了,然后对方递给霍御泽一个文件袋和一把看着就上了年纪的钥匙。
齐洛好奇地瞥了一眼那钥匙,充满年代感的铜色,刻着她叫不上名字的奇怪纹路,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哪个古墓里出土的,鸡皮疙瘩倏地起了一身。
“走,去寺庙。”生意谈完之后,霍御泽不由分说,下着命令。
齐洛一脸疑惑,眨巴着眼问:“去那儿干嘛?”
“买福袋。”齐洛汗颜,这人是怎么了,今天怎么惜字如金。
“哎,你不是有一个了吗,为什么还要去啊,哦哦,我知道了,你是给你弟弟带的吧,或者是给你老爹?喂喂,你别拉我呀,我自己会走的,慢,慢点。”齐洛小嘴不停说着,这人到底怎么了,本就不正常,这会儿尤为奇怪。
霍御泽满脑子都是齐洛的声音,吵得他脑仁疼,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话多了,只想到别人,她怎么就没想到自己是为她买的呢,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更是要平平安安的。
本是霍御泽拉着齐洛,可某人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认识路,便放慢了脚步,嘟囔着:“你走前面。”
此时,齐洛表情傲娇,向霍御泽透露出讯息:看,还是要靠我吧!不顾他面上无数条的黑线,齐洛像一只战胜的斗鸡,昂首阔步走在前面。
本以为会留下个潇洒的背影,可没想到等着她的却是一个华丽的趔趄,听见霍御泽清晰的嘲笑声,齐洛涨红了脸,气鼓鼓地踢了一颗石子,头也不回地朝前走着。
等到了寺庙门口,齐洛没看见熟悉的老婆婆,拦了个香客问:“你好,请问早上在那里摆摊卖福袋的老婆婆怎么没在?”
那人摆摆手:“我在这里十几年了,哪有什么卖福袋的老婆婆。”
齐洛不死心:“可我今天早上确实看见了啊,还买了福袋。”
那人又是摆手摇头:“我早上也在啊,真的没看见你说的老婆婆,你这小姑娘真奇怪。”
齐洛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霍御泽一个眼神,制止了。
“算了,没有就不买了,你带我在这里转转吧,话说,作为新时代的唯物主义者,你不是不应该信佛的嘛?”霍御泽开口。
齐洛悻悻地把注意力从香客那里转到霍御泽的话上,边走边说着:“是啊,我确实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神呀佛呀的,可是老婆婆说凡事心诚则灵,我祈福时,想着,大殿里的佛像肯定有好多人去参拜,所以我就站在一棵古树前许了愿,若真有什么神灵,一颗古木倒不至于日理万机吧,我的心愿被看到的几率也会大些。”突然停下了脚步,“瞧,就是这颗。”
霍御泽眯着眼看着那颗古木,阳光穿过层层绿叶,细碎地洒了下来,落一地斑驳,他似乎能透过时光看到齐洛双手合十,虔诚许愿的认真模样,不知不觉神情就柔的似水。
说不感动是假,还没有哪个人为他做过这些事,更没有人像齐洛那般把这些事当作随手的小事,不会和其他人一样计较回报与利益,不会和他们那样抱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她的想法很单纯,大概觉得自己总会经历一些生死的瞬间,所以只想自己平平安安的吧。霍御泽想着,看向齐洛时,眼神清澈。
齐洛已经习惯,下意识地直接忽略那道炽热的目光,自己叨咕着:“你说我不会真的见了神人吧,那位老婆婆慈爱的很,而且我祈福出来也没看到她人,你说,哎,你怎么又拉我,我说,男女授受不亲的啊!”
“带你去个地方。”霍御泽也练就了资深的屏蔽功能,任齐洛在他耳边说什么,他只当没听见,拉着她就走,管它什么授受不亲,又不是在古代,哪有那么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