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两人高悬了一个早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苏景清瞥了眼一派悠闲下着棋的容公子,恨恨道:“阿银,你早就知道姨丈不会有事,对不?然后,你就由着我傻子一般白白担心了一个早晨?你怎么也不拦着点我,好歹安慰几句啊!”
容与一局毕,笑道:“拦你作甚?阿清着急的样子这般有趣,我为何要拦?”
景清恼道:“你这家伙,也忒恶趣味了!”又见长风正往府外去,便问:“诶诶?长风,你干嘛去?”
长风头也不回地道:“我去看看爹回来没有——”
武王府外,正欲进府的武王被一个美貌妇人阻了路。且看他面露谄媚之色,讨好之意,却得不到对方半个好脸色。
那妇人一身素白竖领斜襟琵琶袖长衫,中有牡丹芙蓉暗纹。水墨般的发间只一支简单素雅的飞鹤银簪,雍容华贵,风姿绰约。
妇人面有愠色,只见她冷笑道:“好你个武王,老娘这才离开几天?你就差点把我儿子给交代进牢子里了?你怎么不把自己给作进去呢?啊?”
武王欲哭无泪,这这这——这事可一点儿都不关他的事啊!他也是今早上朝的时候才知道的呜……
“洛铭我告诉你,要是我儿子伤着了一点半点,老娘绝对扒了你的皮!!”
武王全程低着头乖巧的挨骂,看得一旁的近侍忍俊不禁。谁能想到,那个驰骋疆场,战无不胜的战神武王居然如此惧内?!
这厢武王夫人正骂着,洛长风出来了。他一见那妇人,当即喜上眉梢,扑上去道:“娘!您终于回来了!”
“诶呦我的心肝儿啊——”妇人回了他一个拥抱,也顾不上责骂武王了,拉着长风嘘寒问暖。“娘的风儿呐——长高了,也瘦了。来,和娘说说,那木楞子有没有冷落你?吃得好么?睡得好么?有什么委屈的尽管跟娘说,娘来教训他!”
长风道:“没事,孩儿过得可好了。”
却说武王正挨骂挨得兴起,一晃儿功夫自家夫人的注意力就都教儿子抢去了,顿时一脸幽怨。他酸溜溜地道:“他一个小王爷,平时还能短了他的?夫人怎么也不问问我?为夫可刚从朝堂上那群老东西的唇枪舌剑下逃出来,夫人也不慰问两句……”
容蓁蓁(容蓁蓁字沅芷)白了他一眼:“你那一身皮肉厚实的很,什么枪剑挡不住?你堂堂武王,竟连自己儿子的醋都要吃吗?好了,有什么事进去再说,堵在自家门口像什么话?”
武王三人进入府中,正好碰见欲离开的苏景清和容与二人。景清见着容蓁蓁,惊喜道:“二姨?您还愿回来了?”
蓁蓁扯过他手,笑道:“是小清啊,这是要回去了?不多坐会儿?”
景清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家父严令景清未时前归家,景清适才禁闭出来,实在是不敢犯忌——”
蓁蓁笑道:“我道是什么,原来是这样。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你就留下与我们一起吃个便饭,至于姐夫那里,我会派人去说明,你就放心罢。要是回去了他还责骂你,你就来告诉我,我去说他!”
景清笑道:“有二姨这句话,景清就放心了!”遂转向容与,“阿银,你也留下一道吃个饭罢。”
“好。”
翌日一大早,武王便随皇太子遣来的寺人去了大理寺。
卷宗阁处,太子已经在了。
武王揖道:“微臣来迟,太子恕罪。”
思温道:“孤也未早到多久,武王到的时间却刚刚好啊。”
武王奇怪道:“太子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