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哪怕是真如冰所说，她就是一介炮灰，她也认了，可这些话，却是从冰嘴里说出来，这让她不服输的性子，要怎么去认？

冰见她动摇了，还是声声叹息，哭泣连连，：

“当初他杀了父王母后，灭了龙族上下，更灭了其他的八族皇室，才统一的九泠大陆；

当时，我明明就在他身边看着他，我却不能阻止他，更不能救下那些可怜无辜的人，是我太无用了......

我求了他很久，他最后才留下的羽，可即使留下来之后，还是对羽下了囚神令，为的，是不给我留一点点复仇的资本！

你跟我不一样，你是龙族的二殿下，天生注定了，要拯救这个大陆于水火之中，你决不能重蹈我的覆辙，你要坚强！”

“...”

“君他屠杀龙族时，才九岁，九岁与你我而言，还是懵懂无知，天真无邪，然他，却只想嗜血，只想屠戮；

面对这样一个恶魔，我却还是爱上了他，更丢掉了性命，与最后的尊严，妹妹，你一定不能再这样了，你要坚强的活下去，好吗？”

“直到？杀了君为止？”

这是一句反问，可在冰的耳中却成了誓言。

“嗯...”

冰掩目泪之，微顷着身子，似想要靠在柳芸希的肩上；

但其并未感觉到一丝的触觉，仿若只是轻尘落于身边，令人窒息的紧张感占有着柳芸希，她想，定是这地底的空气太过稀薄，才会导致她的呼吸如此困难。

她不难受，是的，她的心不难受。

可这样并不能骗过自己，柳芸希很清楚，她难过的不是君封印了冰，不是君一直在自己面前做戏，她只是难过，为什么冰，竟然也深深地爱着那个混蛋？

本以为是兄弟争妻的套路，没想到，现在却演变成了姐妹夺夫，罢了，柳芸希笑笑，是她过分了；

她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更不属于这个身体，哪怕当时的冰已经死了，她也压根不能占据这个身体，因为她不是冰。

可她去做了，可她爱上了君，爱上了那个混蛋，并且背叛了另一个世界中自己一直深爱的人......

是她过分了，她就不该动情。

错了就要止损，柳芸希一声长叹，仿若做了个很重大的决定，墨色的眼里毫无情绪波澜，看着冰黯然问道，：

“冰，既然你都要死了，这身体也归我，那我，就正大光明的以柳芸希的身份与君成婚，也算是圆了你生前不能嫁给他的心愿，如何？”

“等等，你不能嫁给他！他......他要杀你的，你迟早也会死，你不能嫁给他！绝对不可以！”

果然！

柳芸希笑了，面前这个冰，说那么大一堆煽情的话，为的就是让自己离开君；

而她这么一测，冰的脸色竟然就慌乱到了这个地步，连连只称让自己别嫁与他，并没有再提及复仇或其他，哪怕是半句情怀也罢，可冰没有。

羽总说，冰高高在上，冷漠无情，那能将天下踩在脚下的双目里，只有要变强的心。

但面前这个人没有，她只想着把责任推给自己，只想让自己离开君，并，扛起龙族殿下的身份去与君战斗，丝毫未曾想过其他。

比起她，柳芸希可算是更加无情得多，不会怜悯任何弱者，或是冰，或是羽，又或是自己；

当冰神情不对的那一刻起，柳芸希就知道了这又是一个局，布局之人为的是什么她并不想去管，只是觉得这场游戏太过无趣。

而脚下的冰，抬头望着柳芸希，那卑微的姿态使她自己觉得恶心，看君要仰望，如今，看这个妹妹也要仰望了吗？

凭什么受尽这种屈辱的是她？

为什么不是柳芸希？

为什么不是当年那个妹妹龙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