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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因着周子清皇太弟的身份,王府里也是有着晨昏定省的规矩的。:
不过自然还是比不得皇宫热闹,周子清虽然已过弱冠,不过一位正妃,两位侧妃,两位庶妃罢了。
人少,那空着的位置便格外显眼。意庶妃是最先看不惯眼的“肖侧妃今日又是抱恙不能前来吗?真是奇了怪,爷天天那么宠她,还七病八灾。这两姐妹也实在不得了,不知使了什么媚术,宫里一个肖妃,外头一个侧妃,把皇上和爷哄得一愣一愣。”
宋凝听得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也未曾出声呵斥。虽然这黄云意投诚自己,但她那副蠢样子,提点了她也不会有用。
她只是换了话题:“侧妃抱恙不能请安,也是爷准了的。各位妹妹就不要有异议了,本宫恭喜各位妹妹,又要添姐妹了,本宫的庶妹宋知微写信告诉本宫的父亲,说她娇气,受不得苦,父亲总归心疼女儿,便请太后准她做咱们王爷的庶妃。等选秀期一过,就接她从宋府回来,知微饱读诗书,想来以后咱们姐妹说话解闷的地方又多了一处。”
一石激起千层浪,底下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听得出,都是愤怒的语气。
宋凝借口困乏,先行离开,心里止不住冷笑。宋知微,你还未入王府,不知这处处环敌的滋味,你可受得了?你放心,你的幸福,尊严,乃至生命,本宫会慢慢碾压。
苏绿痕看着菱镜里的自己,那是一等一上乘的容貌,她的出身并不算多高贵,只是,在这极重嫡庶尊卑的大通里,嫡出的官家身份让她永远也落不到宋知微那样的结局。她也算饱读诗书,温柔娴静,这几年在王府的待遇,苏绿痕心里也清楚,若不是因为王爷的宠爱,她的地位如今怎可能已经隐隐和凝姐姐并肩?可她的心里,却总是有些失落。不是她欲求不满,是她总觉得王爷宠她不是单纯的目的;又或许她真的太贪心,宫廷王府,还想得到一份王爷的真爱。
侍女阿碧调笑道:“主子天天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发呆,怕是自己都沉醉于自己的盛世美颜呢。”
“阿碧。”
“主子,奴婢可没有说错一星半点。您要不是如此美丽,王爷又怎会如此宠爱您呢?不过话说回来,那肖侧妃的确也是不懂事,和主子您一样的地位,还没主子您得宠呢。就敢每日请安都不前来。”
“好了,阿碧,既然凝姐姐都没有多说什么,咱们不过都是姬妾,你也不用为我打抱不平了。”
阿碧把拿起的簪子又放下,壮着胆子道:“奴婢有一句话想说,还请说之后主子不要责怪。”
苏绿痕微笑点头。
“主子,您同王妃关系好,奴婢是知道的。只是奴婢有时候,又总觉得王妃有些说不上的古怪。例如她怎么会同意肖侧妃每日不用请安?还有今天她说的那番话,奴婢总觉得她不是单纯提起,她是故意设计圈套让主子等人记恨着宋知微.......”
阿碧话还没有说完,苏绿痕已经是怒不可遏地打断了她“你什么东西?一个奴才,也敢这样揣测王妃。我已经说过,肖青月不来请安,是王爷准的。宋知微什么身份,王妃还要算计她?阿朱,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凝姐姐当初执意让王爷封我为侧妃,我这一辈子就只能是庶妃的地位!当年我不得宠的时候,如果不是王妃在我重病时请了太医,我这条命,如今都还不知道在不在!这世界上你可以揣测任何人,但我绝不允许你揣测王妃。你去外面青石板跪着好好反思四个时辰,这个月的月俸全扣了。再有下次,别怪我不顾这几年的主仆情分。”
盛怒中的苏绿痕并不知道,这些话,被阿朱原封不动传入了一个女子的口中。
“奴婢觉得,要让她们二人反目成仇,恐怕有些困难。”
“困难?只要肯等,困难便不是困难,慢慢来吧,我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耗。这个渔翁之利,我可是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