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愿让喉咙划出血泡也不想再吃那个汤……
饭咽下去了,都咽下去了!看着那菜盆里的饭比汤还多,他庆幸自己终于咽结束。
匆匆告别热情的一家人,一路骑行。他的思想怎么都不能集中在骑行上,胃里一阵接一阵的翻滚,一浪赛过一浪,昨晚的情景今天的情景叠加出现,一遍又一遍……胃终于愤怒了,爆发了……他赶紧停住车,还没有撑稳……一股巨大的浊流从自己的胸部喷涌而出,以翻江倒海的气势报复主人强加给它的所有的不快。
吐了一阵又一阵……
他想结束了吧,继续上路……
不到一百米又吐一阵……
不到一千米又吐一阵……
直到胃里什么都没有了,吐出苦苦的胃液了还在吐……
下午四点过,骑到乡上吴嫂家馆子那儿的时候,他把摩托车一丢,直接躺到地上。
吴嫂从自家地里回来,看见躺在大太阳里滚烫地上的,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水务逸。吓得老脸失色,肥胖的身子在原地团团转。过了好一会儿,才惊呼小琴。小琴鼓起勇气靠近摸了摸,“活呢!”
“恐怕又是喝醉了。”吴嫂说,“你去看看办公室那个在,喊他们过来帮忙。”自家则把还在发动的摩托车熄火,找来一个过路的村民帮忙挪到路边。
“来,帮我把他拉起来靠在那个石头上,不要在太阳底下暴晒。”
两个人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死猪一样的人弄到阴凉处,刚扶他靠着一块石头,又往地下倒。
“吴嫂,靠不住哩。”村民笑着说,“不像是喝醉,身上没有酒味。”
“吴嫂——咋啦?”贺珍小跑着过来。
“你自己看嘛!”吴嫂指着地上的水务逸。
贺珍靠近了仔细检查,“好像吐过。应该没喝酒。会不会中毒?”
“中毒?”办公室其他人也赶到了。今天都没有下乡,这么有趣儿的事,能不来凑份子吗?老吴说,“不像,这脸苍白,没有中毒的迹象。”
“会不会是着人动手脚(一种少数民族的诅咒或者下药)咯!”人群里有人说。
“抬到卫生所去。”贺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