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让我最难受的是什么么?摩勒。”
“什么?”周立忽然不想完成传送魔法了,因为他觉得这是在给自己树敌。
“她本来那么无忧无虑的,但是因为你,她也开始学着为什么人担心了。”
奥斯顿的手颤颤巍巍的掏出一小团被染红的东西。
“从你第一天到达这里她就跟了过来,我没有告诉你而已。从帝都离开后我在这里第二次见到了艾达,她依旧那么漂亮,就站在军营前,焦急,胆怯,但不是因为我。
我站在她面前打招呼,她已经完全忘记了我这个玩伴,她问我能否放她进去,因为她的丈夫就在里面。
我承认我是嫉妒了,我告诉她这是因为规定。从那以后她每天都来,问我一样的问题,而且总是带着不同的礼物,我都自己昧下来。我不是贪图那些东西,只是怕你知道了把她赶走,这样我就见不到她了……”
奥斯顿说了这么多,周立听了个开口就骤然警觉,自己到这里的计划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艾达是怎么知道的?
奥斯顿依旧在喋喋不休,“这个护身符也是她送给你的,我把这东西带在身上,说起来很好笑吧?这是我得到的唯一一个寄托她感情的东西,尽管不是送给我的,手段也不太光彩。”
“够了。”周立完成自己魔法,转身说,“你和我说这么多话,是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所以可以随意挑衅我么?”
“就是如此。”奥斯顿一副老油条的样子,他似乎在死前放飞自我。
“我说你没事,你就不会有事,你觉得我在哄孩子么?”周立正色,身后光芒爆发,两个人影从中出现。
“大人?”弗兰皮和康斯坦丝从中出现。
“把他治好,过程尽可能粗暴一点,只要不留下后遗症,怎么难受怎么来。”周立丢下这一句话后就走了出去。
论治疗能力,最强的应该是掌握生死的亡灵,这是徘徊在绝对的“生”和绝对的“死”之间的东西,是生命中的bug。
其次是代表“生”的世界树,然后就是教廷的圣光。这玩意儿不是生也不是死,诞生于精神的圣光对生物有诡异的治愈能力。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圣光就能把人奶回来,当然前提是没有顺带着把细菌也奶回来,让病人死于伤口感染。
周立很想让奥斯顿死于伤口感染,但是既然他说了这么多,似乎奥斯顿还能有更多的用处。
当然不是指的绿自己,但是这一点可以大做文章。
周立也很郁闷,他和这个公主相处的时候一直在照本宣科,不落城给他们的主上准备了全套的《如何与活人相处》,周立死学死用。
鬼知道艾达为什么会学着担心自己,只是出于未婚妻的礼貌的话,也不必做到每天都来的程度。
“他没有说谎,你有什么计划?”
周立手上的法杖传出一阵讯号,世界树说话了。
“什么计划?”
“你可不是能放过这么好机会的人,更不是会被这点道德束缚住。”世界树似乎很了解它的合作伙伴。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也是。”
周立朝着军营门口走去,一个靓丽的身影就站在门口,今天黑暗精灵攻城,几乎所有的居民都闭门不出,只有这个女人坚持要守在军营门口。
如果他没能守住,那么我是最先去陪他的那个。艾达是这么觉得的。
不过这对她的护卫来说可是个苦差事,兵戈一起什么三教九流都会趁机出来作乱,公主还不肯乖乖待在马车里,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心思,以防有什么不法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