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凌歌等不了。

“主子，快些把药喝下去。”红缨红着眼眶一点一点给凌歌喂药。

凌歌依偎在离然的怀里，虚弱的睁开双眼，甚至还笑了笑，“我没事，你们别急。”

离然看红缨双手颤抖，已经快握不住勺子，他便接过了药碗，一点一点的喂凌歌。

凌歌艰难的抬手握住离然的手，其实他的手不必红缨好多少，也在发抖。

“皇上，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交代的，但是如果我死了，想想还是不说了。”

“那就不说了。”离然应了一声，甚是寡淡的声音，“等你好了再说也不迟。”

凌歌本来还说他没人性，但是听了他后半段话就不自觉的笑了。

“我困了。”

凌歌微微侧身，靠着离然的胸口，然后闭上了眼睛。

一直都陪伴在左右的楚贵妃望着这一幕，烦闷的气息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跟了离然这么多年，何时这样过？

她总告诉自己要做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告诉自己要贤惠宽容，可是多年下来，自己没有变，他却变了。

楚贵妃深吸一口气，站到离然的身边，低声道，“皇上，惜嫔该如何处置？”

“惜嫔和雪妃要好，待雪妃好了再做处置。”离然轻声道，伸出食指放在唇上，示意楚贵妃别说话。

楚贵妃心底发寒，眼中闪过一点恨意，“皇上，这都证据确凿了，却留着惜嫔？这叫后宫的其他人如何想？皇上为了雪妃，难道连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都要留吗？”

楚贵妃明白，离然是怕处死了柳惜若，没法像凌歌交代，以凌歌刨根问底的性子，一醒来势必要将整件事都查清楚。

“下去。”离然面无表情的开口。

楚贵妃苦笑一声，立即甩袖带着人走出了关雎宫。

跟在楚贵妃身后的玉妃也是恨得咬牙切齿，难道这后宫这多女人加在一起都没有一个雪妃重要吗？

“贵妃娘娘，这……”

玉妃刚要开口，楚贵妃却阴冷的扭头就甩了她一巴掌。

“别真的当本宫无知，若是柳惜若不认罪，你就替她去死！”

“贵妃娘娘，臣妾不敢。”玉妃立即跪了下来。

楚贵妃揉了揉掌心，冷冷的看着玉妃，“不敢？本宫还以为玉妃没有什么不敢的。”

说完，楚贵妃就快步离去。

玉妃由秋吟扶了起来，却听到身后一声嘲弄的笑意，她扭头就看到一身艳丽打扮的锦妃在那笑着。

锦妃冲着玉妃白了一眼便离去。

玉妃生气的冲了上去，“你凭什么笑本宫？别以为本宫不知道当初骗我去书房的人是谁！若是本宫说出来，你也别想好过。”

“啧啧，玉妃你这是做什么？你难道想告诉皇上，是本宫叫你去书房的吗？证据呢？”锦妃大笑一声，“这外头宫人传书房里皇上和雪妃藏着小乐趣，本宫听听也就罢了，没想到玉妃你如此上心，还真的去了。这算证据吗？”

“你！”玉妃拧眉，一张俏丽的脸早就煞白看不到一丝的血色。

锦妃摆弄着手上牡丹纹的玉戒指，轻巧的开口，“本宫听说你这手上的戒指是皇上给你的，是一道免死金牌，那牢里的人不过是罪人，死了就死了，难不成还能怪你？”

说完，锦妃轻抚鬓角快速的离去。

玉妃低头看着拇指上的男戒，这是离然新婚时送她的，说日后若是有事能保她一命。

“秋吟，我们走！”

走了不远的锦妃突然站定回头，看着玉妃离开的背影，戏虐道，“蠢货！做事居然还留了这么大一个活口。”

“是，哪有娘娘聪明？”云珠立即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