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楚夜这才开口道，“人的确是伤了罚了，刚才我派出去的线人回来说苏珏这辈子可能就不能人道了，端王爷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会放过雪嫔？”

“你的意思是他会来找我麻烦？”凌歌心里已经有了这样的准备，既然已经和端王爷为敌，她就不会再退缩。

一直沉默的离然冷声道，“不是找麻烦，而是要你的命。”

离然突然背对着凌歌，孤寂冷漠的背影好像是在说明什么。

凌歌放声一笑，别人都在替她担心，反倒是她好像根本不在意一样。

“就算是搭上命，我也会这么做的。”

离然转身看着凌歌，眉眼处多了一点复杂的神色，“朕不会让你死的。”

凌歌被他的目光一看，轻咳了一声，其他人还以为他们俩之间有什么事情，一个个的表情都不太自然。

柳惜若掩着帕子起身告退，“皇上有话要和雪嫔说，那臣妾就告退了。”

“奴才也退下了。”元康道。

“我……”楚夜刚想说留下，就被元康拽着走了出去。

凌歌在未央宫又留了一夜，虽然也没有发生什么，但是离然的神色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离然看她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严厉。

现在虽然多了一点欣赏之意，更多的却是担忧。

凌歌睡得四脚朝天，离然却一夜未睡，他很清楚端王爷一定会找借口除掉凌歌的。

然而凌歌的胆色和聪慧却正是他身边的人缺少的，要想留住凌歌就必须要想个办法想安抚端王爷保住凌歌的命。

离然从小到大都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大仇未报之前，他还不能从这个皇座上下来。

凌歌察觉身边的人起身，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离然坐在床边的榻上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她揉了揉眼睛走了过去，“怎么了？”

“凌歌，你信不信朕？”离然抬眸，一双浅眸多了几分凌厉少了几分冷淡，似乎在表达凌歌的回答至关重要。

凌歌顿时就清醒了，她一改往日的嬉笑做派，掀裙帅气的跪下，“信。庄懿皇后让我信的人，我都信。所以不论皇上做什么，我都会相信，因为皇上和我都是在乎庄懿皇后的。”

凌歌从来没想过到死才被追封为皇后的宋青衣竟然在这个时候拉近了自己和离然的距离。

她不想再躲下去，那些人实在是太可恨！作为一个军人的满腔愤怒都被苏家的人激起，她不会再袖手旁观下去！

凌歌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俯身靠近自己，修长的手轻拍她的脑袋，她微微一愣忍不住仰头望去，却让他的手心从自己的脸颊滑过，那种温度瞬间就让人烧灼了起来。

离然的手在触碰到凌歌的脸颊时也顿了一下，窗外吹进来阵阵凉风，总算是把这尴尬的温度降了下去。

他撇过脸，冷淡道，“信就好。”

凌歌连离然具体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但是看到他转首时，垂落的发丝也轻轻跟着带过，缠绕在面具的边角，凌乱至于让人手痒。

凌歌起身抬手附上了离然的面具，只是想整理一下他的头发而已，但是对上他那双褐眸，她就愣住了。

“皇上，该起了，今日是庄懿皇后下葬之日。”

离然轻咳，凌歌顿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