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没等她回到办公桌,孙朝阳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柳菲菲没有好气地说了一句:“孙朝阳,请你以后别打我电话”,说完就挂掉了电话,刚挂下没几秒,孙朝阳的电话又打了来,柳菲菲直接摁掉,可没几秒钟又打了进来,柳菲菲不停地接电话挂电话引起了周围同事的注意,索性她拔掉话筒线,赶紧收拾了一下桌面,抱着文件夹就急匆匆地开会去了。
原本以为孙朝阳联系不到自己就没事儿,可柳菲菲万没想到会议才刚刚开始,公司前台来找她,附在耳边说有个叫孙朝阳的要见她,她说今天很忙不见,可没有几分钟,前台服务员又跑来了,悄悄告诉她立刻必须到公司前台来一下。柳菲菲一怔,心突突地跳了起来,她预感到了什么,果不其然,等她还没到前台的时候,就听见孙朝阳和保安大声争吵的声音,果然两个保安正和孙朝阳撕扯在一起,两个保安一个拽住他的胳膊,另外一个朝外推他,保安不让他进来,他非要进来,指名道姓地要见李菲。
柳菲菲一看,说:“孙朝阳有话你到外面说,不要随便进来”,孙朝阳看到柳菲菲终于出来了,情绪有所缓和,挣脱了两个保安的手说:“菲菲,我真的没有时间了,所以不饶弯子了,我现在就想问你,我还有没有机会”。柳菲菲气得说:“你说啥有时间没时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这几年我的生活都被你打乱了,请你以后不用联系我”,说完刚要走,又回过头来说:“包括网络空间也不要打扰我!”,孙朝阳说:“这多年了我一直忘不了你,你知道我为你辞去工作吗”。
柳菲菲冷笑一下,说:“哎呦,真新鲜,你辞掉工作为了我,你这是哪跟哪啊,你做这些跟我有关系吗,这是你自己的私事,我再说一句,请你以后不要打扰我,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没你机会!”,孙朝阳见柳菲菲要走,着急了,要冲进来拉住她,两个保安死死地卡住他的身子,孙朝阳使劲儿一甩把两个保安摔倒在地,一个鼻子磕到墙壁上立马流出了血,另外一个起身抱住孙朝阳并呼喊帮助,几个男同事听到争吵声,也都起身跑到门口,协助保安把孙朝阳摁在门口的凳子上,还有人打了报警电话,于是一会儿一名警察带着两名协警模样的人就上来把孙朝阳带到派出所了解情况去了。
当井亦波出现在派出所领人的时候,孙朝阳也愣了一下,感觉有点儿吃惊,井亦波跟他办完手续出来的时候,笑笑说:“朝阳,真想不到你还跟以前一样“生猛”啊”,孙朝阳说:“这有啥,你不因为黎敏儿跟你分手也跟人家保安打过架嘛”,井亦波尴尬地笑笑说:“何苦呢,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至于”。
孙朝阳一听井亦波从开始都没顺着自己说,心里就有点不舒服,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反对道:“哎呦,你那跟敏儿寻死觅活的事儿才过去了几天啊,你就教训我了,你说说你让我放弃,还说不至于,那你当初爬高楼上威胁般地让人家跟你重归于好你都忘了”,见孙朝阳有些生气了,井亦波不想跟他说下去,只好说“好,好,我理解你了行不行”,孙朝阳听了井亦波这带情绪的话,反而一下子激起他的拗劲儿来,说:“人都会站在局外给别人做思想工作,轮到自己了就不顾了,这很正常”,井亦波本来不想跟他争论,看到他提到自己跳楼的事儿,这个伤疤突然被有点儿气急败坏的孙朝阳揭了,心里也不大舒服,回了一句:“你现在就不正常,包括你之前在学校也不正常”。
孙朝阳一听里面生气地说:“哦,井亦波,这都多年过去了,你终于说了对我的评价了,之前在学校咱俩的过节你还没有忘啊,你给满仓说当初你跟柳菲菲做搭档换舞伴不是你的想法,我看未必,你能对我当初追她没意见,谁信啊”。
井亦波也不示弱,转过身直直地盯着孙朝阳说:“朝阳,你今天把话说到这里了,那我也觉得这是咱俩交流的机会,这是第一次咱俩这么坦诚地谈一个女人,以后我也不想跟你再谈论了”,孙朝阳说:“好,你说,我倒是看你能说出个啥来”,井亦波说:“第一件事你跟秦归尘打架,我知道不是因为秦归尘说我风凉话,主要是当时柳菲菲跟我谈恋爱,你本身吃醋,见不到别人说柳菲菲,当时你打了他头上一个包,我说了谢谢,你回敬了一句自作多情,对不对,有没有这事儿”,孙朝阳只顾抽烟不回答,接着井亦波又说:“第二,就是你想追人家柳菲菲,也不要背后说我坏话,说我故意把你俩跳舞的搭档给换掉了,我从这点事上觉得你其实心很小”,孙朝阳说:“你说对了,我啥都能看开,唯独情感这事儿我就看不开,我就小心眼”,井亦波看不能说服他,气呼呼地说了一句:“好,好,你有你的活法,再见!”,说完扭头就走了。
孙朝阳一个人坐在路边,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心乱得理不出个头绪来,今天他必须回去,妈妈还有两天就要做手术了,这两天只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来就是因为那天白依依的一句话,让他又突然感觉有了希望,同时,他也想证明给大家看,翎真的不是他的意中人,虽然翎一直帮忙照顾自己的妈妈,他从内心觉得翎就只是个好妹妹。
他掏出手机先拨通了白依依的电话,接通的时候却不知道说啥好,带着一丝怨气说了一句:“班长,你给柳菲菲说我啥了,但是她好像比大学那会儿还讨厌我,跟你描述的不一样啊,你们这给我添乱啊!”,还没等白依依解释,他挂了电话,任凭白依依不停回拨他就是不接。
坐了一会儿他又给魏晋打电话,抱怨地口气说:“兄弟,你的玩笑真的把我害苦了”,魏晋一听话里有话,赶忙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孙朝阳说:“都是因为你那天在白依依家说我和翎恋爱的事儿,现在弄得我都不知咋办好了”,魏晋说:“要说怪我,只能怪一半,我错误地理解了你对翎的意思,以为你只是不好意思承认而已,但翎这个女孩对你的爱是千真万确,大家都有目共睹啊,我没有说错吧,再说了,咱几个哥们也都劝过你,你想柳菲菲这事儿不现实,就翎比较现实,而且也很好,可你就是听不进去,这都是处在你的位置上替你考虑的”,孙朝阳听魏晋这么说,一时间火气上来了,冲着电话吼了一嗓子:“我不要你们的好意,也不要你们的帮助,你们都不理解我!”,说完又是挂断了电话,任凭魏晋再回拨还是不接。
起风了,风嗖嗖地直往脖子里灌凉气,此刻,孙朝阳心乱如麻,他强制自己平静下来,先把目前跟柳菲菲的事儿先放一放,来燕京这几天,在医院和翎轮换照料妈妈的小四川一天几个电话告诉他,医院天天催交医药费,先前借的秦归尘的钱也用得差不多了,再不交就停药了,手术也就做不成了,他要赶快做最快一班火车回去,回去先找黑三儿,跟这个家伙要自己的投资款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