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书眉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喘,小跑着出去了。
“我刚才进府的时候,碰见了王夫人,她眉开眼笑的,而且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楚寒轩率先开了口,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如果我沒有记错的话,那里面应该是一枚玉佩,还是我亲手送给你的。”
“是。”冷凝霜急切的承认,快速有力的说出酝酿已久的台词,“我把的你玉佩送给了王玉梅,作为你们的定礼,明天我就会让沈妈妈去请保山,去王家下聘!”
原來,说出这些话來,也沒有这么难。冷凝霜攥紧了拳头,腰背挺得笔直,说出來就好了,哪怕此刻,她心里痛的要死,她也要说出來。
“我猜到了。”楚寒轩迈开大步走到桌边坐下,自顾自的喝着茶,“昨天晚上我回來的时候,你头上簪着一跟碧玉簪,若是我沒有记错的话,那是大哥送的,可我并沒有说。今天,你又将我送你的玉佩交给王玉梅,有些事,我看在眼里,但是不愿问出口。凝儿,我说过,你不说,我便不问。”
“你以为,我跟楚寒麒有什么?”冷凝霜皱着眉,心底沒來由的窝着一团火,“你觉得,我让王玉梅进门做你的侧室,是为了离开你,转身投入楚寒麒的怀抱?”
“我什么都沒有说。”楚寒轩语气淡淡的,斜眼看着冷凝霜,“我是你丈夫,就算你要彰显自己的贤良,为我纳妾,至少也应该问一下我的意见。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你的自作主张,见怪不怪了,既然你要我娶,我便娶。”
“楚寒轩!”冷凝霜尖叫,烦躁的抓起桌上的杯子,全部摔到了地上,“楚寒轩,你混账!你混账!你怎么可以诬蔑我?我和楚寒麒清清白白,什么都沒有!”
“我沒有诬蔑你。”楚寒轩眼皮都沒抬,“我沒有说你和大哥要做什么,或是有什么,直到现在,我都是相信你的。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点的话,那就这样吧!”
“楚寒轩,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冷凝霜忽的放声大哭,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你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跟我吵架!我宁愿你打我、骂我!我宁愿你跟我冷战,不要理睬我!”
“你真的想要我不理你?”楚寒轩终于抬眼正视冷凝霜,却沒有像往常一样,上前抱住她,安慰她。“如果你想要冷战的话,那我走。”
说着,楚寒轩站起來,抬脚往门外走。可脚还沒有踏出门槛,就被冷凝霜抱住,霎时停住了脚步。
“不要走,不要走!”冷凝霜哭的不能自已,“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不该自作主张,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不能失去你!不能!我不要等到所有人都逼着你,逼着我的时候,再给你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进门。我宁愿,长痛不如短痛。”
“为什么你从來不愿意相信我!”楚寒轩低吼,磁性的声音中充满悔恨。“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一整天都去了哪里?我在寒氏族长府外,站了整整两个时辰,才求得族长答应,以寒氏一族势力保你不被父皇责难,永远是我楚寒轩的妻子!”
“什么!”冷凝霜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楚寒轩的手,瞪着大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你,你竟然去求了寒氏族长?你以寒氏一族的势力,保全我的位置?”
“你所担心的,不就是被父皇责难,被休下堂,离开我身边吗?”楚寒轩喃喃自语,“你一向聪明果断,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几乎沒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帮忙的,唯独这件事,它让你伤心,让你手足无措,我愿意倾尽毕生之力,只求你的安心!”
“可是我,却自作主张,自私的要你娶不喜欢的女人。”冷凝霜自发的接了下去,每说一个字,身子就情不自禁的抖一分,“是我,是我把事情弄到了最坏的地步,是我害了我自己!”
“凝儿。”楚寒轩终是不忍心,转身想要安慰冷凝霜,却只來得及接住她昏倒的身子,“凝儿!凝儿!你醒醒!醒醒!书眉,叫大夫!”
不知过了多久,冷凝霜昏昏沉沉的醒來,只觉得浑身发胀,下腹一阵阵的酸疼,迷迷糊糊间,瞧见楚寒轩那一脸担忧的神色,泪水就这么滑落下來,“轩!”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楚寒轩完全忘记刚才是怎么样的怒火滔天,温柔的将冷凝霜抱在怀里,“别说话了,别说话了。大夫马上就來了,别说话,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大夫來了。”正说着,书眉急慌慌的将大夫领进门,“王爷,王妃,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大夫,请。”楚寒轩将冷凝霜放平躺在双上,轻轻将衣袖撩开一些,坐到边上等着,“大夫快看看。”
“是,王爷。”老大夫放下药箱,探手把上冷凝霜的手臂内侧,摸须沉吟,“王妃的脉象,往來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脉率飞数。这是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