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坐车的人都听好了!这一带是老子们的地盘!现在收过路费!每人一百块!多了不要,少了不行!敢哔哔的,他妈的,老子扔你们下车!”
其中一个留着分头的男人玩耍着手中的弹簧刀。
坐车的男女,不敢反抗,纷纷掏钱。售票的女人装睡着,司机继续开车。
两个男人从车前一路收着钱,向后走来。那个拿弹簧刀、脸上有疤的黑瘦的男人,甚至看到有漂亮的女子,收了钱后,还摸了一下女人的脸。
车上没有一个人敢反抗。两个喘着酒气的男人,走到后两排。坐在最后排的杨籽,早判断这两个男人不堪一击,自己就可以放倒他们。
但是,杨籽已经发誓今生不再动手打架;和同排的几个男人一样,早早掏出了一百块钱,拿在手里。
两个男人摇晃着走在杨籽前排。突然两个身穿运动服、衣服背后印有“体校”的壮硕的大叔,各自从座位上站起来;一人抓住一个收“过路费”的男人的头发,各起脚踢中两人的裆部。
两个收钱的男人,当即跪趴在大巴车的过道内。,手中的刀和堆满钱的鸭舌帽,跌落在车厢里。
“师傅,靠边停车,开门!”
其中一个穿运动服的壮汉喊道。
司机紧急靠边停车开门。两个壮汉各抓着一个收钱的男人头发,拖死狗一样,扔下了路边的干沟里。
司机马上开车急驶。交了钱的男女蜂拥而至后排座,各自抢回自己的一百块。
跟车的中年女售票员,先责骂司机,后冲两个壮汉发牢骚:
“你们真是多管闲事!这几个人,是附近的车匪路霸!恁两个打了他们,是痛快了!俺常跑这条线的,惹不起!以后倒霉了!”
“那你不知道报警啊?”
其中的一个大汉生气的说。
“恁以为公安局是恁家开的。公安也不可能成天是我们跑车的保镖吧!恁能惹得起,俺跑车的惹不起!”
两个穿运动服的大汉,也不再言语。
……
司机打开了收音机,音响中出现男女联合播报的广告:
“要练武术哪里好,中华武馆六安找!您想成为文武全才吗?您想在短时间找到一份工资高的好工作吗?安徽省六安市中华武馆,是全国武术协会在安徽省特批的唯一正规武馆。”
“本馆常年面向全国招生。设立中小学文武全能班,青年成人特训班。每年为全省、全国,军警、公安等特殊单位,培养、输送几万名文武双全的优秀人才。”
“本馆短时间培育的特级保镖、散打冠军,遍布全世界!武馆环境优美,学费低廉。”
“现推出一期三个月速成班,结业后安排正式工作,月薪两千元以上。为北京、上海等各大城市政府部门代训一批安保警卫人员。年满十六周岁、身体健康的男女均可报名,名额有限,收满截止……”。
“武馆地址:六安市汽车站斜对面,中华武馆院内!联系电话:0564-xxxxxx……”
……
晚上八点,车行至六安市汽车站附近,并未进站,一半人下了车。杨子坐着未动,被女售票员赶着下车。
“这是合肥吗?”
“这是六安!你的150块钱,最多到这里!要去合肥还要再给两百块!”
杨籽第一次出远门,不知道六安和合肥有多远;更没有自己的目的地。就下了车,朝楼顶亮着“六安汽车站”的霓虹灯的建筑走去。
到了车站门口,一个面带慈祥的中年女人走过来,问杨籽要不要住旅馆。
杨籽又累又饿,就点点头,。问了价格,有热水洗澡,一晚三十块。
杨籽随那个慈祥热情的女人,东拐西拐,走了十多分钟,到了一间小旅社。付了30块钱,开了一间房。
登记处矮胖的中年男子,在给杨籽房间钥匙前,还向杨籽要20块钱,说给的带路费。送给杨籽一包方便面。
杨籽走进窄小、臭味熏天的旅店房间,和衣趴在床上。
十分钟左右,有人敲门,说是服务员送热水。打开门后,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拿着一个暖水瓶径直进了房间。在床头柜上放下暖水壶后,那个女子说借用房间里的厕所一下。就进了门边的厕所。
杨籽刚拿起杯子倒了一杯开水,那个女人光溜溜一丝不挂的从厕所跑出来,搂住杨籽的脖子,躺倒在床上。
杨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房间内已经冲进来三个大汉,扭住了杨籽的胳膊,抓住了杨籽的头发。
那个女人抓起被子,裹在身上,躲在一旁。
“狗日的,小侉子!敢搞我老婆?”
抓住杨籽头发的男人,朝杨籽脸上扇了一巴掌;又打了一下裹着被子的女人身上一巴掌。那个女人扔开被子,光溜溜跑进了厕所。
“大哥,嫂子被这个小侉子搞了,要不要割了他的鸡*?”
“不用!看样子是个学生蛋子。松开他!我给他谈谈,给点钱算了。”
两个人就松开了杨籽。把杨籽围在床上。扇杨籽巴掌的男人,摸了一下杨籽的头,温和的说:
“怎么样吧?小兄弟!我老婆被您搞了!你爽了,我戴了绿帽子!是送你去派出所,还是给点钱了事?你自己选!”
杨籽没说话,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七百多块钱,放在床上。
“可以啊!小子,钱不少啊!还有没有?”
杨籽摇了摇头。
“搜一下他的口袋和包!”
一个人就把杨籽的牛仔书包翻开,把内衣裤扔在地下。另外两个人把杨籽拉下床,搜杨籽的衣服裤子口袋。杨籽高举着双手配合。
三个人把杨籽的裆部都摸了摸,没有搜到钱。那个女人已经穿好衣服,过来拉她“男人”走。那个男人不甘心,又摸了杨籽的牛仔夹克衫一遍。
一下子摸到杨籽藏在夹克衫内衬层的一千块钱。
那个男人抬手向杨籽脸上扇过来一巴巴掌。杨籽瞬间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把他打得退后几步,摔坐在地上。
杨籽紧跟着一个弹踢,踢中了搜包的男人的裆部。男人嗷叫一声,跪在地下。
杨籽一个摆脚踢向另一个发愣男人的面门,把他踢趴在床上。
那个“服务员”女人,“啊”的尖叫一声,朝门口跑去。
杨籽抓过热水瓶,想砸女服务员“男人”的头上。突然脑海中出现母亲怒睁的双目;哭泣的声腔:
“你又和人打架啊?……”
杨籽停住了手,热水瓶跌落地下;楞楞地站着。被人一脚踹在腰上,趴倒在床上。
杨籽双手抱头,护住后脑,小臂护住脸,蜷曲在床上。被人后背、手面踹了几十上百脚。
停住对杨籽的殴打后,那个鼻子出血的男人,撕烂了杨籽夹克衫的内衬,拿走了杨籽的一千块钱。各自捂着自己受伤的部位,夺路而去。
过了一两个小时,杨籽爬起身,去厕所洗了一把脸。把扔散在地上的衣物捡起来,塞进包里。离开了房间。
旅馆的胖店主,在楼下门口,追上杨籽。塞给杨籽一百块钱说:
“小兄弟!这个你作路费吧。以后住店不要随便搞服务员。人家男人盯着呢,你一个外地口音的小男孩,可惹不起这些恶霸地头蛇!”
杨籽漫无目的走进黑暗里,最后在一个关门的店面门口,蜷曲了一夜。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