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投降，就去死！”戈尔萨用脚尖挑起斩首巨剑反手握住，倒拖着一步步向纳瑞宁格走去。

后者半跪于地，低垂着头颅，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呸！”他吐掉了满嘴的沙子。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混杂着暗绿色的液体，落在沙地上发出了“嗤嗤”的灼烧声。

“恶魔血……你果然该死！”戈尔萨面色无比阴沉，因为重新站起来的纳瑞宁格眼睛已经彻底变成了腥红色，嘴角的绿色血痕逸散着邪能波动，从他鼻孔喷出的气息在带着明显的火星，还有硫磺的味道——除了外表，他真的跟恶魔没有任何区别。

戈尔萨不再迟疑，手中巨剑一挥。

这一剑要是斩实了，纳瑞宁格只能落下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然而他抬起手臂，竟用血肉之躯挡下了这一剑。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他手臂上凸起的骨刺挡住的。剑刃只斩进去三分之一便被锋锐惨白的骨刺死死卡住，戈尔萨不得不撒手弃剑以躲开对方踹来的一脚。

换做平时这一脚挨了也就挨了，但现在不同，只一个眨眼的时间，纳瑞宁格不只手和脚，除了肩部以上全身都长出了骇人的骨刺，尤其背后，居然长出了一副骨翼！

恶魔的攻击都是带毒的，曾因为习惯了以伤换伤打法吃过好几次亏的戈尔萨可不愿意再回味一次那种仿佛有岩浆在身体里涌动的感觉。

战斗又回到了刚开始的局面，只是这一轮双方拼剑竟拼了个旗鼓相当，恶魔化以后的纳瑞宁格但从力量上来说提升了将近一倍，隐隐超过了戈尔萨。但他似乎并不习惯以这种形态战斗，加上理性的丧失，只知道仗着有骨刺装甲保护一个劲儿的狂砍乱劈，好像比先前还更好对付了——这也确实是恶魔们作战时的风格。

戈尔萨很快就摸清了对方的路数，在一次拼剑之后脚下红光一闪，地面突然陷下去了一个巨大的沙坑，两人同时开始坠落。戈尔萨嘿嘿一笑，召唤出三个分身封锁住对手的行动，并当胸一剑刺向他的胸口。没有任何准备的纳瑞宁格下意识地扑棱了一下骨翼，短暂的滞空效果让他躲过了扎心而死的下场，只是肚子被捅穿恐怕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足以致命的伤势和身体被贯穿带来的剧痛让纳瑞宁格恢复了理智。他眼里的红芒尽去，身上的骨刺全部缩回体内，留下了数不清的孔洞——从那些肉洞里看不到任何肌肉组织或是血液，好像是连接到了另一个位面似的，十分恐怖、恶心。

“我，我投降。”纳瑞宁格用虚弱的声音服软道。

但戈尔萨似乎并不想就此放过他。

“不，我不接受。去死吧，恶魔！”

纳瑞宁格用尽最后的力气偏过头，让肩膀受了这一剑。他疯狂地朝克拉什的方向吼道：“大酋长，我有人类的机密情报，你们不能杀我！”

大剑在离他脑袋不足一厘米的位置停下，戈尔萨看向克拉什，后者点了点头。

“说。”

“邪鸦……传回来消息……克里夫·巴托，快死了……”

纳瑞宁格说完直接昏死过去，戈尔萨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下杀手，而是十分嫌恶的用那把斩首巨剑将他挑到那群绿皮堆里，并瞪圆了双目警告道：“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变成恶魔的样子，不然，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