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起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

他已经不记得那天见了方肆后发生的事。

脑海中时常闪现过一道眼神，云端上，冥帝子负手淡漠地看着他从云层跌落的眼神，淡漠得像看个死人。

“死人么！”

商起轻笑，摇摇头似乎要甩去脑中的疼痛。

“嘎吱——”

木门被推开，入眼一位皓齿明眸的白衣少女。

“呀！你醒了啊！”

少女几步快走到床边，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商起只感觉到一阵温热，少女的小手肉肉的、软软的。

又比了比自己的额头，疑惑地说道，

“不应该啊，烧怎么还没有退。”

说着起身掏出随身的布包，一股脑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桌子上。

从一堆杂物中扒拉出一本皱巴巴的巴掌大的小书，把其他东西推到一边，一屁股坐在桌子上。

两只小脚晃啊晃啊，直晃得商起花了眼。

少女翻弄着小书，皱眉说道，

“不过，你受这么重的伤，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

“明天我给你换个方子吧！你体质不行，吸收不了我给你熬的药的精华！”

“你那是什么眼神！治疗元神的丹药我可买不起，爱吃不吃！你可别不相信，我可治好了好几只元神受到惊吓的小老鼠。”

“今天跟着老师见到了不少其他学院的年轻高手，但我感觉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哈哈哈！”

商起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微笑着看着少女一个人扬着小脑袋在那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他一直不知道，原来一个女孩子家能这么会说话，仿佛要一口气要把半辈子的话全部在今天说完。

商起想了想，他决定也开口说些什么。

“什么叫我吸收不了药的精华，你确定你这两天给我熬的药是治疗元神伤势的？”

少女如同炸毛般说道，

“怎么不是啦！治疗眼神的药就不能治元神啦？”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强自镇定道，

“我这叫由外而内，对！就是由外而内，我看你眼睛也有病，所以好心一起给你治了！”

说着又小声嘀咕道，

“我说怎么治疗元神还要妖兽的眼睛呢！”

又似想到了什么，装作恶狠狠地说道，

“今天这顿药你还要吃的，可是我花不少钱买的，可不能浪费了！”

少女的想法天马行空，又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男人不能说话很少的，你看看你，几天不说话我还以为我熬的药有问题……”

隐约间听见少女一脸兴奋地说个不停，可他已经听不清了，他的思绪又回到两天前。

他不断坠落，仿佛从九天被打落凡尘。

终于跌落在森林里，激起一阵灰尘，这里距离宁京城不远，惊动了正在躲在森林里修行的少女。

少女略一迟疑，飞奔过来，拍打着他的脸庞，焦急地轻声呼唤他。

视线掠过少女的脸庞，他看到云端上，冥帝子负手淡漠地看着这一切。

『又是这个眼神！』

商起惊醒，现实似乎与记忆中的情形重合了，只见少女正焦急地呼唤着他，

“喂！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没什么！”商起摇头。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