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明胀红的脸也拿那老大爷无可奈何，虽然他亲眼看到老大爷吐痰。

因为这个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张家明坐在座位上半点都不愿意让老大爷靠在自己的座椅扶手上，为此他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扶手上。

车子一路颠颠簸簸，车厢里散发着，脚臭味，甚至汗臭味儿，还有头发的臭味，混合在一起，霍小文早上吃的那个肉包子，此时从胃里似乎都已经窜到了嗓子眼儿，随时准备从嘴里吐出来。

张家明察觉到她不舒服，伸出手臂来让她枕着。

“再坚持一会儿，要不了一会儿就到了。”

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有多久能到，因为这也是他第一次去省城。

在这样的环境里，霍小文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的难熬，但是好在终于到了省城，车子拐了一个弯儿，进了一个小巷子，然后进入了一个铁门，接着车子就停了下来。

下了车，霍小文扶着旁边的大门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张家明在一旁给她抚着后背给她顺气。

好半晌之后，她终于好受多了。

这是张家明第一次进城，可真的是把他看呆了，省城的车站里停放着几十台大巴车，不时的有人上车，有人下车，人们无不行色匆匆。

从车站走出来，外面的大街上，摩托车，自行车，还有来来往往的人，甚至有小汽车时不时的呼啸而过，张家明的脸上泛起了奇异的红晕。

“你说的没错，这城里到处都有机会。”

他感受到了这座城市的生机与活力，他庆幸自己听了小文的话。

“我们还是先找个住的地方吧，要不然，咱们今天晚上还是得住旅店，住旅店的话实在是不划算，我们租个房子吧，然后再看看能不能找个工作，或者是做点小买卖也行。”

张家明点头表示同意，一块钱一晚上的旅店真的是很贵，想必这省城的旅店更贵了。

第一次来省城，霍小文也很兴奋，毕竟是很难得见到这种八零年代原汁原味的八零年代的城市的。

张家明的两只眼睛更是不够看，大街上到处都是人，挑着箩筐的，还有抱着孩子的，烫着卷发的女人，穿着旗袍，在小轿车上下来，一扭身进了百货大楼，这一切实在是新鲜极了。

太阳已经出来了，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客车上的不快瞬间一扫而空。

两人出了车站，新奇的看着身边的一切，沿着大街上一边看一边走。

“卖冰葫芦了，卖冰葫芦了。”

嘹亮的叫卖声在大街上回荡，勾得人顺着那声音看过去，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正抱着一大串的冰葫芦过来，已经有孩子听到叫卖声吵着要买。

霍小文的视线也被吸引了过去。

张家明拉着她的手，满脸笑意：“想吃，我们去买一串。”

张家明更加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了。

霍小文点点头。

“老板，这个多少钱一串？”

霍小文看着他的侧脸，不得不说，他微笑的时候真的好帅啊，而且他的侧脸真的好帅气，只是那道疤痕到底是影响了。

“五分钱一串。”

霍小文掏出了一毛钱来要了两串，一边走一边咬，表面上的甜丝丝的，再咬到里面的山楂又是酸酸的。

“小文，不好吃，给你吃吧。”

张家明只咬了一颗便停了下来，紧皱着眉头，似乎忍受不了这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