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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就那天晚上……不对,是给我妈办完丧事的第二天晚上,我呢,半夜起来去上厕所,反正那天不知道吃了什么,拉肚子,上厕所时间长了点,然后她还没睡,躺床上看书,结果……正好在我上厕所的时候,她听见客厅里面有声音,因为我给我妈买过一个躺椅,就放在客厅里面,谁想到那个躺椅……居然自己动了起来……”说着说着,刘军表情一下变得深沉。
“等一下。”张南打断,“当时你在厕所,你老婆在卧室,你们怎么知道躺椅动了起来?”
“其实我倒不知道,是她听到了声音,她听到躺椅摇晃的时候那种‘吱吱吱’的声音,所以马上起来去看,她以为是我,然后她就看见……那个椅子在动,好像我妈坐在上面一样……”
刘军说话越来越小声,显得非常害怕。
“是这样?”张南望向杨伊。
杨伊拼命点头,跟被口水呛住那般说:“对对对,我当时看见,我吓死了!我赶紧叫他,他在厕所里回答我,不过那个躺椅只动了一小会,等他从厕所里出来,躺椅就不动了。”
“持续了多久?”张南问。
“什么?”杨伊一愣。
“那张躺椅。”
“哦,就一会儿呀!我不是说过了吗?从我听到声音开始算起的话,估计一两分钟吧。”
“但你们也不确定在你听到声音前,躺椅有没有动,对不对?可能躺椅已经慢慢动起来,只不过幅度太小,没有引起你们注意。”
“啊?大概吧。”
“你从厕所出来以后,一切正常了?”张南转问刘军。
“对。”刘军习惯性地扶好眼镜。
“这应该是第一件怪事吧?”
“嗯,后来还有。而且就在第二天的早上,不是那件事的话,我们也不会怀疑我妈回来了。”
“这次你来说吧。”张南对向杨伊。
“随便。”杨伊不屑地说,“那天起床以后,我们刷好牙,洗好脸,准备上班,然后快出门的时候,我发现我们家阳台上的那盆金银被人浇过水了!”
“金银是你们母亲养护的盆栽,是不是?”
“是的,当初是他给他妈买的,后来一直他妈在弄,我们俩都记得,他妈走的那天,金银已经好几天没浇过水了,土都干了,谁知道那天莫名其妙被浇了水,那家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我女儿还小,是放在一块木板上面的,她想浇都浇不到,我们两个也没有浇,你说奇不奇怪?”
“你们这盆,是摆在阳台?”王自力插进来问。
“是啊。”
“摆在阳台哪里,雨淋得到吗?”
“摆在里面,淋不到的。”
“还有一点,你说你的女儿小够不到,但她应该会搬凳子了吧?搬张凳子,站在凳子上,不就够到了?”
“嗯……搬凳子是可以,不过也不可能,我们问过了,小孩子又不会说谎的,再说她对啊草啊的没兴趣,她去浇来干嘛呀!”
“总之你们都没浇过,但那盆分明被浇过了,然后那盆又是你们的老母亲专门负责养护的,所以你们猜是老太太回来了。”张南总结。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刘军说。
“还有别的事吗?”
“还有最后一件事,不是这件事,我估计我们今晚也不会跑到这里来,本来程老师也没给我们联系方式,我们也懒得跑一趟。”
“说吧。”
“昨天……是我妈头七,我们一块去了趟乡下……就是我妈以前住的老房子,还有其他几个亲戚。因为办这种事情在城区不方便的,所以我们干脆跑到乡下,给我妈烧了点锡箔,再吃顿素饭。然后么……晚上八九点左右吧,我们到家,结果哦……我们刚把门一开,就在门口,我们看到一双布鞋!”
说到这,刘军的声音仿佛都在颤抖。
“这双布鞋是你母亲的?”张南平静地问。
“对啊!跟我妈穿的一模一样,一双黑颜色的布鞋!”
“什么叫跟她穿的一模一样,不是同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