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夜梦来到了病房,看见韩序升坐在床头正和李原念谈话。
叶夜梦走过去:“韩兄,还认得我吗?”
韩序升:“夜梦嫂子,这二十一年来你没多大变化呀。”
叶夜梦:“韩兄不光醒过来,还会说笑呢,看来脑子还挺清醒的。”
韩序升:“听原念说,嫂子替李兄生了个儿子,我现在是迫不及待想见见内侄呀。”
叶夜梦又一阵伤心:“丝儿他……”
李原念:“丝儿他怎么了?”
叶夜梦只好把丝儿的情况说了出来。
叶夜梦和李原念扶着韩序升来到了李丝的房间。
韩序升:“我刚醒过来,没想到内侄他却……”
李原念:“好在现在人没事了。”
韩序升:“就算有什么事想不开,也不该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呀。”
李原念:“诶,谁没年轻过呢?”
张随颂已经当上了洞玄阙的阙主,正养尊处优地坐在阙主宝座上。
三师兄:“阙主,今届的武林大会,我们洞玄阙真的不打算派人参加吗?”
张随颂:“老阙主才去世半年,最近洞玄阙突变的事情太多,关于这次的武林大会就搁置了吧。”
一晃约半个月过去了。
大病初愈的李丝倚靠着木柱呆坐在走廊边上。
这时,不知什么时候韩序升已来到了他身旁。
韩序升:“丝儿?”
李丝抬头:“姑父。”
李丝正想站起来,被姑父阻止。
韩序升:“你身体刚复原,坐着吧。”
韩序升也在李丝旁边坐了下来。
韩序升:“你长得真像你父亲,看到你,忍不住又想起了李兄。”
李丝:“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韩序升:“你爹是个有志气的热血男儿,遇到不平的事总爱打抱不平,可惜,英年早逝……说到这,我不得不佩服你娘,尽管心爱的人离她而去,她仍然坚强地活了下来,生下了李兄唯一的血脉,并含辛茹苦地把孩儿抚养成人,你爹泉下有知的话一定是深感欣慰的。”
李丝静静地听着。
韩序升:“这几天来,你娘天天自责,说你的痛苦是她一手造成的,这是她一生中最内疚的事。”
李丝:“我不怪娘,我只怪命运弄人。”
韩序升:“人死不能复生,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平安地活着,这才是逝者最想看到的,你爹临死前叮嘱你娘不要替他报仇,就是希望你娘和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地活着。”
该说的已说了,就让李丝一个人多静静吧,韩序升站起来,准备离开:“为死去的人完成他未了的心愿,这也是我们活着的人应该做。”
韩序升说完便离开了。
李丝听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李丝缓步走出四合院,抬头看了一下周围久违的风景。
李丝走进叶夜梦的房间,看见叶夜梦在摇椅上睡着了,李丝从床上拿起一张被子,轻轻盖在了叶夜梦的身上。
张随颂正站在院子里看名册,突然一阵风吹来,几瓣花瓣落在石桌和名册上,师兄拿起花瓣,又引起回忆。
还记得那天,张随颂做完了手头上的工作,无聊地散步在院子里,无意中看到就在不远处,从花丛旁走出来的沈妙宁。
因为画面太美,张随颂的目光一直跟着沈妙宁的倩影移动,这一倩影又勾起张随颂对其无限的爱恋。
张随颂细看着手里的花瓣,突然感伤起来。
满心愁绪的张随颂漫步在院子里,只想到处走走,走过沈妙宁曾经走过的地方。
突然看到凉亭里站着一个熟悉、自己曾经思念过无数次的的背影,张随颂连忙走近,没错,正是沈妙宁的背影。
张随颂喜出望外:“你回来了?”
再次打扮成沈妙宁的李丝:“嗯。”
张随颂:“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毫不知情?”
沈妙宁:“我夫君呢?”
张随颂:“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宿栩舟他原来是个女人。”
沈妙宁:“你说什么?”
张随颂:“阙里所有兄弟都可以作证,他一直女扮男装欺骗我们,目的就是为了这个阙主之位。”
沈妙宁:“难怪和他成亲了那么久,一直对我很冷淡。”
张随颂:“现在你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他与他爹这样来欺骗你,你也不必再顾及什么情谊了。”
沈妙宁:“他现在人在哪里?”
张随颂:“他已经被弟子们赶出了洞玄阙。”
沈妙宁:“就因为他是女人?”
张随颂:“不单单是因为这个,说来话长,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张随颂向沈妙宁叙述了一番宿栩舟被赶出洞玄阙的原因。
张随颂:“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沈妙宁:“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张随颂:“这件事与你毫无关系,你大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沈妙宁被安排住在以前的房间。
推门进去后,沈妙宁抬头看着周围的一切,房里的一切还是以前的那个样子,一模一样,只是如今物是人非,触景生情的李丝无力坐落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一阵悲伤涌上心头。
不知伤怀了多久,这时,张随颂走了进来。
张随颂隐约察觉到沈妙宁的脸色很不对,一副落寞不堪的样子,便说:“如果你不想住在这里,我帮你换个房子。”
沈妙宁:“不用了,谢阙主。”
张随颂:“别叫我阙主,叫我随颂就行。”
沈妙宁低头努力蕴酿了一下情绪,然后温柔地看着张随颂:“谢谢你,随颂。”
张随颂瞬间被沈妙宁的眼神电到了,心中一阵狂热,激动之情汹涌而来。
沈妙宁收回眼神:“我想休息一下”
张随颂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好,好,”
张随颂离开了房间,内心如浪潮翻腾,久久不能平静。
张随颂兴奋地跑上山头,激昂地看着眼下的一切,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张随颂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朝着天空大喊了一声:“啊……”
次日,张随颂远远就看到沈妙宁静静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便走了过去。
张随颂:“沈姑娘。”
沈妙宁:“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张随颂:“做了什么梦。”
沈妙宁:“梦到宿栩舟说他是冤枉的,他没有伤害蔚剑魂,更没有向你下毒。”
张随颂:“梦境岂能当真。”
沈妙宁:“我对你很失望。”
沈妙宁说完转身要离开,张随颂慌忙抓住她的手腕。
张随颂:“你听我说。”
沈妙宁停住脚步。
张随颂:“开始我也不相信,但是所有人证物证都指向宿栩舟,让人不得不相信呀。”
沈妙宁:“我知道蔚剑魂昏迷不醒的这件事与宿栩舟无关,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张随颂:“她女扮男装欺骗了你,为什么你还这么向着他。”
沈妙宁:“她欺骗我是一回事,但事情的真相是怎样又是另一回事——有人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千方百计逼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