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宿度图坐在床上,宿栩舟喂他喝完了药汤。
宿度图:“本想借助某些内功心法来调理病情,结果适得其反,是我太高估自己的身体了。”
沈妙宁:“现在人没事就行了,谁都会有出差错的时候。”
宿度图:“舟儿,宁儿,现在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们,”宿度图从床头拿出十一魅绝剑法秘笈,说道:“这本秘笈我珍藏了二十年,现在就把它传给你们。”
宿栩舟看着书皮残缺的秘笈,问道:“这书皮已经残破得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秘笈?”
宿度图:“这本就是江湖上人人都渴望得到了十一魅绝剑法。”
宿栩舟惊讶地说:“十一魅绝剑法?”
宿度图:“没错,这本绝世秘笈一直藏在我宿度图这里,是二十年前的一次偶尔机会得到的。”
宿栩舟:“爹,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宿度图:“十一魅绝剑法高深莫测,我研练了二十年也只能练到第八层,舟儿你年纪尚轻,告诉你也没有用。”
宿栩舟:“爹这次旧病复发莫非就是因为练了它。”
宿度图:“爹也是不甘心呀,一本旷世秘笈就在手里,却怎么也突破不了自己,我敢断言,谁若有这个天分练成了第九层,天下几乎无人是其对手,更别说是练完这秘笈中的十一层了。”
宿栩舟:“这么厉害的武功秘笈,我看我是没有这个天分了,”宿栩舟把秘笈递给了沈妙宁。
宿度图:“没有强大的内功底子万万练不得,我也不建议舟儿你练,整个洞玄阙,宁儿是最有练武天分的。”
沈妙宁:“老爷把这么重要的秘笈传给宁儿,宁儿实在是……”
宿度图:“你是我义弟的女儿,我早就把你当作自己的女儿看待,日后我不在,还请你一定要帮我看好洞玄阙,看好舟儿。”
沈妙宁:“我也早已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舟儿是我的好妹妹,我一定会全力保护洞玄阙和舟儿妹妹,绝不辜负老爷所托。”
宿度图:“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一连几天,麦大夫都来给宿度图观察病情,宿栩舟和沈妙宁再次送麦大夫出大门口。
宿栩舟:“这几天真是劳烦麦大夫你了。”
麦大夫:“劳烦不敢说,能把人救起才是最重要的,少阙主,有一些情况我觉得有必要跟你实说。”
宿栩舟:“麦大夫请说。”
麦大夫:“阙主的病已有几年历史,上次向你坦白阙主病情,那时的病情就已经很严重,我花了很大力气才将病情缓和过来,本来我是有信心阙主能多活几年的,但这次意外对阙主身体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病情已经旷散至全身,随时都有可能……希望少阙主和少夫人做好心理准备。”
宿栩舟听了伤心不已,咽哽着说:“麦大夫,你真的不能再帮帮我爹了吗?就这一回就好了。”
麦大夫:“我和阙主相识了十几年,我也很希望阙主能一直坚持下去,但这次老麦真的是尽力了,望少阙主见谅,或者,少阙主可以另请高明来看看,”说完,麦大夫作揖告辞,走出了大门口。
宿栩舟难过得猛掉眼泪,沈妙宁轻轻将其搂在怀里。
经过自己这么一胡乱折腾,宿度图也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这天,唤来了张随颂几个师兄弟来做一些交代。
宿度图:“舟儿的年纪比你们都小,让他当你们的阙主,你们中间可能有人不服气。”
张随颂:“阙主,少阙主是您的儿子,是洞玄阙唯一继承人,由他当我们的阙主是最合理不过的。”
宿度图:“舟儿年纪轻做事难免会有不够深思熟虑的时候,你们几个师兄平时就多些指点他,以免他走弯路。”
张随颂:“我们会的。”
宿度图:“你们听着,从今天起舟儿就是你们的新任阙主,我就是你们的老阙主。”
张随颂、莫别、三师兄齐声说道:“是,弟子领命。”
张随颂:“我现在就去给弟子们颁布这条消息,”说着,张随颂离开了房间。
宿度图想要从床上下来,宿栩舟扶着他说:“爹,你想去哪?”
宿度图:“我突然想去看看你娘。”
宿栩舟:“可是路途遥远,爹你……”
莫别:“阙主,没关系,我来背老阙主去,”说着,莫别背对着宿度图单脚跪了下来。
三师兄:“对,有我们在,无论老阙主想去哪里都行。”
经过约一个时辰的跋涉,莫别背着宿度图来到了宿栩舟他娘的坟前,三师兄放下了椅子,让宿度图坐在柳婷的坟前。
宿栩舟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宿度图:“阿婷,十九年了,我们的儿子已经十九岁了,你的儿子长得挺像你的,可是你还来不及认真地看他一眼就匆匆走了,一转眼你离开我们原来这么久了,是上天太吝啬,中年才赐给我这么一个孩儿,却又带走了你,我们一家三口始终没有好好地相聚过一天。”
说着,宿度图闭上眼睛沉默许久。
遵照宿度图的命令,洞玄阙进行了一场新任阙主的接任仪式。
众多弟子正在洞玄阙大堂下等候着。穿着一身蓝衣的威严的宿栩舟走进大堂,向阙主宝座走去,沈妙宁跟在宿栩舟身后。
宿栩舟在宝座上坐下后,堂下众弟子一起作揖齐声道:“参见阙主。”
看到宿度图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宿栩舟难过地坐在凉亭边上。
宿栩舟伤心地说:“刚才我喂爹进食,他已经完全吃不进去了,只能吞下一点点汤水,他好像也知道自己……,总是碎碎念我娘的名字。”
宿栩舟说着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沈妙宁轻轻抚摸着宿栩舟的肩膀,安慰说:“不要太难过。”
没有一丁点月光的夜里,宿度图很虚弱躺在床上。
宿栩舟、沈妙宁、奶娘则守在床边。
宿度图艰难地蠕动着嘴唇:“宁儿。”
沈妙宁紧握着宿度图的手:“宁儿在。”
宿度图:“一直没去成你的老家昆宁,我多多少少有点遗憾呀,下次见到你爹娘,告诉他们,认识他们是我宿某此生最大的荣幸,尽管没能见到他们最后一面,但与义弟义妹的这份情谊我一直藏在心,永不会消失。”
沈妙宁难过地点着头,咽哽着说:“宁儿……宁儿知道了,我会告诉我爹娘的。”
此时,宿栩舟和奶娘已经泣不成声。
房间外面的夜,特别的漆黑,寂寥的深院,只看到房间里透出来的灯光。
宿度图于昨晚夜里已经悄然病逝,洞玄阙大门挂起了“奠”字。
潜伏在洞玄阙的宫女小娅回到了绝男宫复命。
小娅:“宫主,宿度图已经病逝了。”
宫主:“病逝了?”
小娅:“是的,于昨晚夜里。”
宫主大笑着说:“哈哈……宿度图,你这个始乱终弃的臭男人,终于消失在这个世上了,”说着,说着,宫主不禁又觉得一阵心酸,似笑非笑地说:“本宫的绝招还没出呢,你就这么快自动投降了,哈哈……”
小娅:“有可能是李丝向他下的栎毒起作用了。”
宫主:“李丝办事还挺靠谱的,那十一魅绝剑法现在想必他已经到手了。”
这天,宿栩舟和沈妙宁正坐在桌子旁浏览名单和账单,还有顺便处理最近阙里的一些事务。
这时,小常走了进来,说道:“阙主,外面有位自称是来自昆宁的姑娘要见阙主与夫人。”
宿栩舟与沈妙宁相视了一下,说道:“昆宁来的?请她进来。”
小常:“是。”
不一会儿,小常领着小绿进来了。
沈妙宁一看是绝男宫的人,小绿悄悄向沈妙宁打了个眼色。
小绿:“姑爷,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