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他透支了。”

水晶玛丽心疼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但她知道天水光阁的步伐不可以停下来。

“其他人按照既定计划行动，我等无光指路醒过来，就带着他过来与你们汇合。”

她好歹也是个光术士，治疗能力多少也有点，乳白色的光透不过紫黑色的火焰，明明技能已经结束了，但他就是没有醒来。

方直做了一个梦，去往了某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世界，那似乎不是属于他的记忆。

紫黑色的火焰在平原上燃烧着，身披龙甲的战士成为了唯一站立着的人，手中的武器比他还要高一个头，他面色凝重地望着远方，脸上的灰尘蒙住了他经历的沧桑，没人知道这个地方经历了怎样的恶战，只剩下胜者在这里反思。

“让你看到这样的记忆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经历的事情可没有你想得那么伟大。”

鬼隐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但转过身来的是面前的人，他的五官比之前清晰了点，婴儿大抵长得差不多，熟悉的伤疤与脓疮像是特技化妆一样贴在他的脸皮上，再敷上一层发黑的血，狼狈得不忍直视。

“这只是我杀死了我的追兵们的场景，在这个地方倒下的，都是来自各个地方的追兵，有西方神殿的，有东方炼蛊的，有阴阳师，也有一些为了帝国而出征的官兵。”

方直并不感到意外，这身血统从拿到的时候开始，这个世界就没有展现过对他的善意，除了水晶玛丽。

“这场战役，打得一定很辛苦吧？”

“你不问问为什么吗？”鬼隐似乎有些意外，“一个隐姓埋名的良民被迫走上了亡命天涯的道路，最后变成了十恶不赦的怪物，成为了死灵online里的主线历史，虽然被雪藏起来了，但没有人敢说鬼婴不是这个世界的家伙。”

方直摸着良心说道：“其实我真的并不是很在意，就算没有理由，他们想要搞死你的时候，也会有无数的理由朝你下手，取走你的命……理由并不是行动的必需品。”

鬼隐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不过你该醒来了，有个姑娘可哭得死去活来，别让她太伤心了。”

“我睡过去了吗？”方直想到了水晶玛丽哭得带雨梨的模样就心疼，可他找不到一个出去的方法。“我要怎么做才能离开这里？”

紫黑色的火焰已经缠上了他的脚腕，他伸手想要扑灭那些鬼火，却在火光里看见了鬼隐的脸庞，他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双腿发软也不敢坐在地上，这个火焰里绝对藏了点什么。

一只鲲从天空中划过，巨大的阴影遮住了所有人的尸体，就像是深海里的废船，压住了松泥下的微小生物。

“你还真是个好骗的人，几句话就被骗了。”

鲲之光从天空中的鲲里跑出来，它在方直的身边晃了一圈，紫黑色的火焰退去，他总算是安全了一点。

但这并不是松口气放心的时候。

“在你面前的可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