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京城一角,一座不太起眼的宅院静静伫立在一群民房中,显得鹤立鸡群。
朱红的大门前左右各立着两座石狮子,看起来格外威武。黑底的门匾上,上书烫金的聂府二字,大气无比。门内,是四合院制的连宅。
东边书房内,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但此刻,却并非如此。
书桌前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戴束发青冠,内穿白色大袖中衣,外套白色无袖交领曲裾深衣,领口和衣缘饰有黄色刺绣,两边肩头绣着淡青色云状花纹,黄、黑两色相拼宽腰带,系一条褐色玉环宫绦。
如果忽略掉他那一张满脸怒气的脸,倒也还算得上儒雅男子。
在他身前,跪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女子。
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
“你进不进宫?”聂怀仁沉着脸问道。
“不进!”聂子落斩钉截铁的回答。
聂怀仁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进宫有何不好?若是一朝得宠,此后便荣华富贵享尽不愁。更能助为父平步青云,光耀我聂家门楣。”
聂子落目光决绝的看着聂怀仁,凄楚的质问道:“爹爹,在你眼里女儿就只是你晋升仕途的工具吗?为了前途,你可以毫不犹豫的将女儿送进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中,埋葬女儿的一生,是吗?”
聂怀仁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一巴掌扇了过去,用颤抖的手指着聂子落怒喝:“孽障!如此胡话你竟能说得朗朗上口,你将礼仪仁孝置于何地?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