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被这乱糟糟的场面惹得厌烦,窃窃私语一阵便要往外走。
樊奕川没理那俩大打出手的一老一小,走到门口赔礼道歉:“对不住,我没料着今儿家里出了这等丢颜面的事。各位先稍留步,我还有事麻烦各位,稍后我会送上小儿小女的百岁礼品作为赔谢。”
同在院门口的佟老爷子和邱苑恒听见这话对视一眼,心感不妙。
“云老板所指何事?”有个宾客问,“如果是云老板的家事,我们就不便参与了。”
“只是请各位在此为我云家做个见证。”樊奕川喊来小厮,“将他们二人拉开!”
五六个小厮跑过去扯开蒋瑜和云岭坼,李书夏挑衅地瞪云岭嵘,不过云岭嵘并不在意樊奕川说什么,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
“我了解嵘伯的意思了。”樊奕川径直路过佟老爷子身边,“在座的除我们三家的人许是不知道在当年秦凌佟三家迫害我们三家之后有一誓言达成,那便是陶蒋云三家必须互帮互助,直到让秦凌佟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凡有一家没有恶有恶报,这份誓言就不能停止。若有违背誓言的人,则被要从这三家里除名。”
宾客们瞬间议论起来,说什么的都有,大部分并不意外,都在谈论樊奕川的意图。
云岭嵘眯了眯眸,看樊奕川的眼神有变。
樊奕川又说:“嵘伯说我帮了陶家便不是云家人?怕是嵘伯忘记了当初自己立下的誓言,如今究竟谁要脱离云家显而易见。既然我是云家的大当家,今日就将嵘伯从这誓言里除名,日后嵘伯也不会从云家得到任何的利益,这便是违背誓言的惩罚,想必嵘伯很清楚吧?”
云岭嵘的目的是达到了,可惜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完全没料想樊奕川一点面子不给他樊奕川竟然要将他赶出云家!
陶昀涣心中暗爽,就差拍手叫好,对樊奕川自然拥护:“坼叔向来不认秉川弟这个大当家,但我陶家只认秉川弟!谁胆敢威胁秉川弟半分,便是与我陶家过不去!”
“没错!我们陶家只认云秉川!其余那些带着云姓的人,跟某些个蒋姓人好自为之!”有陶家人跟着附和。
这下把蒋珏和云岭嵘、云岭坼一竿子打到一边去了,来了个泾渭分明。蒋舅爷的二儿子倒是聪明,从头到尾没跟着自个儿的傻四弟掺合,全程坐在一边旁观。
李书夏也是暗爽到不行,却感觉身后有一道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回头对上邱苑恒玩味的眼神,没把今晚吃的鱼翅粥吐出来。
邱苑恒明明长相不错,总带着一股子阴险狡诈的感觉,脑子里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直勾勾地盯着李书夏,肯定没打好主意。
李书夏快走两步躲在樊奕川身边,错开邱苑恒的眼神,眉心微蹙着,很不高兴。
云岭嵘不淡定了,面露几分厉色:“秉川,若是堂哥要知你如此对待我跟你坼叔,该是怎个感想?”
“我想父亲定会支持我。”樊奕川理所当然地回,“父亲被他们三家迫害得一心求死,若是得知您让佟家人进门来坐他孙儿的百岁席,您觉得他老人家会作何感想?”
“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是你的长辈。”云岭嵘克制道。
“就因为是长辈,我才尊重您的意见。”樊奕川回答得有礼有节,套路十足:“我方才问过您,是您非要忘却誓言,那我只能尊重您。我会让人清算您在云家的所有产业,明日起,您可以不需背负仇恨,过得坦荡一生,但是抱歉,秦家与您毫无干系了。”
“你敢!”云岭嵘猛地一声喊,吓了周围人一跳。
他鲜少这样激动,至少在座的人没见过。
云岭坼被打得鼻青脸肿,还跑过来骂樊奕川:“我们云家怎地出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怪不得是外面抱回来的!没半点亲情!”
“您似乎待我也没半点亲情。再者,背信弃义也不是我云家人能做出来的。相信在座的客人都有所了解,我父亲是怎样的人。”樊奕川从容不迫地面对指责,“所以才想请大家做个见证。不是我云秉川赶嵘伯出云家,而是嵘伯自己选择独善其身。”
“云老板说的极是,我们都看到了。”宾客中有人回复,“况且你们三家与秦凌佟三家的恩怨早传得家家户户遍知道。您不让佟家老爷进门也是情有可原,谁敢嚼舌根,我们也跟他过不去!”
这是跟云家有利益往来的人,自然要向着樊奕川说话,而那些个跟云岭嵘站一条线的都不淡定了。
毕竟云家这块大蛋糕够他们吃祖孙三辈,要是离了云家,他们屁都不是,纷纷慌了。